海恩晃晃腦袋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藍眸褪去平日的玩世不恭,海恩神情鄭重的看向琴酒略顯蒼白的面龐,單刀直入一針見血“你是從什么時候發現的”
他沒有明說發現什么,但琴酒卻知道對方指的是什么。
昨天被他指揮的團團轉,明明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妥協,不就是為了那個人嗎
席拉亦或者說,海恩的妹妹。
琴酒也無意隱瞞“我起疑心的直接原因是你。”
“啊”海恩發出一個疑惑的單音,隨即恍然。了悟的一剎那,男人的藍眸微微黯淡,像是天邊星子黯淡的光,他的嘴角露出一點苦笑“也是,我的那個故事指向性太明顯了。”
他顯然有些后悔,然而找不到時光機的他也沒法回到過去,將當時神情恍惚露出這么大破綻的自己暴揍一頓。
“真可惜那個時候沒能殺了你啊。”藍眸微微瞇起,于日光中閃出冷意,海恩臉上神色自若,淡然的說出了危險臺詞。
“說的好像你沒有試過一樣。”琴酒對這種發言毫不在乎,不屑一顧的表示“做不到的事情就別說了。”
“間接原因呢”知道是自己作死的男人不再糾結于前一個過失,抬頭看向琴酒,追問道。
“那可就多了”墨綠色的眼瞳對上海恩澄澈的藍眸,琴酒嘴角牽扯出一個略帶譏諷的弧度。
最明顯的,是席拉手臂上的紋身。
第一次見席拉時,黑發姑娘打開門抬眸看著他們,被挽起的袖口以下的一小截肌膚暴露空氣,肌理流暢下是并不夸張的薄薄肌肉,白皙婉約卻并不纖弱。閃舞網鴿翼紋身于袖口的交界處若隱若現,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鴿翼紋身。”琴酒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著海恩,對方略帶懊惱的模樣是他今日的歡樂源泉“那天你提到不止一次關于鴿子的意象。”
“哦”海恩亮晶晶的藍眸中充盈著迷惑。
“估計是無意識的吧。”琴酒尋了把椅子坐下,略顯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但對我來說已經夠了。”
“你最開始哼的那首歌,最后幾句aiiuar是意大利調子的。后來我特意去查了一下,這是古巴的民謠鴿子。”
“ba是釋義的天鴿座,她又出生在古巴。”琴酒漫不經心的闡述,逆光的視角讓他在海恩的眼中鍍上了一層白光“你大概是因為這個,才會哼那首歌吧”
“你說得對不過我想,還不止這個吧”海恩單手扶額,抬眸語氣虛弱的問。
琴酒頓了頓,還是回答了他“最開始想到席拉,是因為她的眼睛。”
“眼睛”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讓海恩驚了一下“她的眼睛怎么了嘛”
“我最開始看她的時候,總覺得她的眼睛很眼熟。”琴酒抬眸對上面前人的藍眼睛,嘴角露出一點戲謔的笑意“后來我想到原因了。”
眼前男人的藍眼睛彰顯著強烈的存在感,糅雜著無辜與風流。即是天真純善少年時,浪子班頭風流客。
與另一雙煙籠寒水月籠沙,凝著秋水盈盈與無暇波光的眼睛多像啊。
“海恩,不得不說,你們的眼睛”銀發青年發出一句贊嘆,雖然此刻的海恩一點都不想要這句贊美“都挺漂亮的。”
海恩一點都不客氣的用他挺漂亮的藍眼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可真是謝謝你啦”
琴酒沒理他,他的表現令有些惡趣味的銀發青年心情愉悅甚至沖淡了昨天計劃失敗的不虞“所以我讓人去查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