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岡上前行了禮,低首垂眼的退后一步,等著兩位流內銓令丞的發話。只是在他低下頭的那一刻,兩名流內銓令丞互相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都多了一點憂色。
“韓岡”劉易聲音低沉。
“正是在下!”
“哪里人氏”
“本貫密州膠西【今山東膠縣】。出身秦州成紀。”
確認身份的對話,說了幾句便結束了,單純的走過場而已。放下手上的家狀,劉易換上一副笑臉,“韓兄來京也有多日了,怕是等不及了吧”
“不敢!”
“沒什么敢不敢的!外面的一眾官人天天罵,也不照樣沒事嗎”劉易哈哈的說笑了兩句,不知為何笑聲中有些發干,又道:“既然韓兄有天子特旨,這銓選也就走個過場而已。畢竟朝廷本有條貫在,無出身者必須考上一次,我等也不好違背。不過韓兄既然能得三人齊薦,又得王大參青眼,還讓官家下了特旨,這才學自然是極好的。銓選連那些不成材的蔭補衙內都能過關,韓兄自不必說了。”
“令丞過獎了,韓岡愧不敢當。”
“哪的話,是韓兄太自謙了!”劉易哈哈又笑起。
韓岡陪著一起輕輕笑了幾聲,但在他看來,此次銓選的迷霧卻是越來越多了。這劉令丞是官場上的老油子,要看破他的心思,不是件簡單的事。韓岡看著劉易,總覺得在他笑容中有著一點隱藏得很好的憂慮和困擾,這讓韓岡怎么想也想不通。很快就很干脆的便放棄了。猜一個人怎么想,還不如看著他怎么做。從行動推斷出目的和立場,可比察言觀色準確得多。
“程兄,你怎么說”劉易笑完,問著身邊的人。
“是不是該開始了”
“嗯,是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