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思”游師雄略略提高了聲調。
“有些意思!”韓岡很肯定的點著頭。僅僅是有些意思而已,井田這種已經消亡了的土地制度,在現實的生活中實際上根本沒有半點可操作性。
游師雄這時在一間食鋪前停了下來,門面很小,也沒有樓層,與其說這是酒樓,不如說是街邊小店。
“這個食鋪雖然簡陋,但味道上佳,比起外面的大酒樓要強上不少。幾次來長安,都要到這間店中吃飯。”游師雄帶著韓岡三人走進去,店家便迎了上來,引了幾人坐到了桌邊,倒了茶來。“正好可以慶賀玉昆你不日便要高升。延州的將士可是翹首以待多時。”
“不知景叔兄從何處聽來!”韓岡聞言一驚:“小弟只是奉命進京而已,沒聽說要轉調鄜延。”
“怎么還沒聽說啊,愚兄是從種彝叔那里聽來的,當不會有假。”
事關前程,韓岡追問著:“種彝叔的信是怎么說的”
“種彝叔給愚兄的信中,提過有關玉昆你的事情,說玉昆你開設的療養院,還有沙盤軍棋,都是發前人所未發,連種五都深為贊許。前幾封雖然沒明說,但看文字的意思,就已經是想要把玉昆你調到鄜延路去。而前日寄來的最后一封,已經點名玉昆你擔任鄜延路的管勾傷病事。”
“管勾傷病事!……竟有此事!”韓岡臉上有了驚訝,心里卻是罵開了。韓絳未免太小瞧人,管勾傷病是臨時差遣,根本不是正式的工作。想把他調到延州,好歹給個像樣的職司,管勾傷病事做兼職可以,不可能當成本職工作去做。
“怎么,玉昆你不愿”韓岡沒有刻意掩飾他心里的想法,讓游師雄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快。
韓岡聞言反問:“景叔兄,你當真以為今次羅兀能成事”
酒菜這時都端了上來,菜肴多是雞鴨,味道是難得的好口味。但他家的生意做不大,的確讓人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用兵‘出其所必趨,趨其所不意。’如果黨項人今次沒有發覺延州那里的動靜,出齊不意四個字,的確是做到了。”
“但接下來呢,孤懸在外的羅兀城,又能抵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