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黨項騎兵強打起精神,在梁乙埋的督促下,開始繼續向南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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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捷的余蔭,羅兀守軍一口氣向南撤出了近十里,在河谷中稍顯寬闊的地方,扎下了營盤。
由于有了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營地不是昨夜的長蛇陣,而是武經總要所載的李靖立營法,以六營環繞中軍,宛如六出之花。道側高坡上更立一小營,駐有一個指揮的弓手,居高令下壓制攻至營前的敵軍側翼。
昨夜將四千鐵鷂子追殺了五六里的數千環慶銳卒,此時就在高永能所部護翼的中軍處酣然入睡。而王中正由于數日奔波勞累,也支持不住,放心下來的他也去睡了。
種樸卻還在沉浸在計策成功的興奮中,怎么都睡不著。而韓岡則是精力過人,也是半點睡意都沒有。所以他們兩人在聽到了敵軍追至的報警聲時,都是第一時間來到了高永能的將旗下。
戰鼓聲中,等候已久的宋軍將士飛速的列陣而出,在無定河邊與漸次抵達的七千名鐵鷂子遙遙相對。在他們所選擇的戰場上,選擇與再次追至的敵軍正面抗衡。
號角聲響起,剛剛抵達的黨項騎兵,毫不停歇的向著尚未集結完成的宋軍陣列沖鋒而去。
不過在宋軍尚未完成的箭陣面前,仿佛是當日上當受騙、預備追擊宋軍離城車馬時的翻版,依然碰得頭破血流。而當箭陣最終成型,一的鐵鷂子輪番上陣,也只不過時增添了己方的傷亡數而已。
一名黨項將領終于失去了戰意,在輪到他帶兵出擊的時候,他沖到梁乙埋的面前,搖起了頭。
“再沖!”梁乙埋命令毫不容情,他沉沉問著,“宋人還能有多少箭矢!”
“沖不了了!”那名將領在梁乙埋面前抬著頭叫著,他的族人承受不起更多的傷亡。
梁乙埋并不與他多話,就像看著蟲子一樣豎起了一根手指,輕輕一劃,“斬了!”
西夏國相的親衛立刻將人架起,而周圍的環衛鐵騎也一下子就控制了那名部族將領的護衛。
看著轉眼就送到眼前、猶向下滴著血的首級,梁乙埋叫著環衛鐵騎的第二部將官的名字,“浪訛迂移!你率本部為督戰隊,若有人敢于臨陣退縮,格殺勿論!”
浪訛迂移領命而去,可是督戰隊的作用也不過是更加證明了宋軍神臂弓的赫赫威名。
當在督戰隊的促迫下,站到陣前的那一家騎兵,被一叢叢利箭射得全軍潰散的時候,梁乙埋終于面無表情的下令道:“可以退了!”
‘不會吧……’景詢突然間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