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著來是不成了,不如派人堵著路,我們回頭盡量快一點將臨洮堡攻下來。”禹臧溫祓再一次提議著。
“派多少我們兩邊加起來就一萬一,現在傷亡都快有一千了。”
要對付宋軍和青唐部蕃軍的聯手。派得人少,肯定會被他們毫不客氣的一口吃掉。派得兵多了,又會減弱攻打臨洮堡的力度。
這其實是兵力不足下的兩難問題。
“那你說該怎么辦”
禹臧溫祓和仁多保忠大眼瞪小眼,卻都沒有能解決問題的答案。
同樣的對話這幾天來在他們的口中,不知重復了多少次,就是始終沒有商討出一個結果。被這設寨道旁的宋軍硬卡著喉嚨,就算攻城,兩人都覺得脖子后面的寒毛是豎著的。
兩人不是沒有想過干脆將臨洮堡放到一邊,先把宋人的援軍給消滅掉。可不但城堡難攻,連小小的營寨也同樣難攻。
營中的守將狡猾無比,夜襲、騷擾的戰術從來不停。而正面交鋒時,區區兩千兵力所展現的實力,比起當日景思立身邊的兩千兵要強出許多。
而且還有青唐部的包約在山間敲著邊鼓,像條毒蛇一般擇人而噬。此外,臨洮堡中的守軍竟然敢于出擊,昨日甚至害得仁多保忠火燒火燎的趕回去救火。
而今天的這一戰是昨日之戰的延續,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什么機會了。
“糧草快不夠了。”禹臧溫祓忽然又嘆了起來,“武勝軍……宋人現在改名叫熙州了,這里的蕃部一個比一個窮。已經有兩三天沒有新的補給進營了。”
‘還不是你家族長的功勞!’仁多保忠腹誹著。原本西夏軍出征宋國,其糧秣來源要么是靠著攻破宋軍的寨堡,通過里面儲藏的糧食來補給。要么就是依靠當地的各家蕃部來支持,不過之后要用戰利品來回報。
可是現在,臨洮堡打不下來,而周圍的蕃部早就給禹臧家和青唐部給搶成了白地。眼下大軍快要餓肚子的局面,根本是禹臧家造成的結果。
但是為了團結起見,仁多保忠明白有些話還真不能說。
仁多保忠需要一個勝利,有這個需求在,他就不能太過得罪身邊的禹臧溫祓。
他的叔叔處事一向公正,在仁多保忠和親生兒子仁多楚清之間,并沒有任何偏袒。現在族長之位的繼承權,反倒是仁多保忠更為高漲。但如果不能將勝利帶回去,他現在的支持率,當然不能保證在現在的位置上。
仁多家是西夏國中最為尊貴、勢力也最為強盛的一個部族,仁多家的族長一職,不僅僅是代表著七八萬丁口的部族,同時還代表著興慶府中,僅次于寥寥數人的地位。
仁多保忠決不想放棄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