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熙河卻還有機會,湟水之濱的董氈不過是將一個拖油瓶送到了鞏州蕃學,并沒有表現出讓人滿意的恭順之心。而北面的蘭州,也同樣被并不順服的禹臧家控制著。
王韶現在離開了熙河,而高遵裕又做不了熙河主帥。如果能搶到這個位置,即便只能派人試探,他都有辦法讓一場斥候間的戰斗,變成連綿一路的血戰。到那時,就是他建功立業的機會了。
……嗯……不是他為了自己的加官晉爵而妄開邊釁,實在是那些吐蕃蕃人不可相信,應當剿之而后快。安定了吐蕃人之后,才好北上興慶,平滅西夏。
主意已定。
接下來,沈起要考慮的就是,該如何得到熙河經略這個位子。
‘該走誰的門路呢’
這是個問題。
……………………
再有十天,秦鳳轉運使路中報名參加今科鎖廳試的官員們,此時已經到得七七八八,或前或后的到了轉運司衙門這里報了到。算到最后,就只剩韓岡一人未至。
“韓岡是不是不敢來了”蔡曚冷言冷語。他在秦鳳轉運司的時間不多了,已經有消息說,要將其調任到蜀中或是荊湖去。
“大概是有事絆著了。”年初的時候,也就是河州大戰期間,蔡延慶在隴西待了不短的時間,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有關韓岡的情報。“聽說他的兩個小妾都有孕在身,說不定現下正在等著。”
“原來是個貪戀女色的巫蠱之徒罷了。”蔡曚冷笑了兩聲。
“韓岡若是只有這么簡單,如何能屢立功勛運判還是不要隨意臆測。”
“韓岡擅長捧拍之術,若非如此,如何能三天兩頭的升官。”
“蔡曚!”
蔡延慶直接叫著僚屬的姓名,眼神冷冽。在士大夫的交往中,如果當面直接叫著對方的名諱,那就是很嚴厲的叱責了。
蔡曚神色也變了,嘿嘿冷笑起來:“轉運這般維護韓岡,難道是想著接王韶的手!”
‘這個時候怎么就聰明起來了’蔡延慶皺起眉。他的確有意接手熙河經略司,轉運之功,絕對比不上一路統帥的功勞。但要想得到這個位置,就必須讓天子點頭。這其中,王韶等一眾熙河官員的發言權將會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只是他口中不能承認:“熙河經略由誰接手,那是天子和政事堂考慮的事。運判未免想得太多了!”
“究竟如何,各自心知。”蔡曚起身,向著蔡延慶一拱手,“下官尚有他事,先行告辭。”
臨走出門時,他又回頭,“下官既然同判鎖廳試,就不會任憑一個濫竽充數之輩混跡于朝堂之上。朝廷掄才大典,也容不得有人將私相授受。”
“運判說的是,自當如此。”蔡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