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三成了。”耶律懷慶神色沉凝,“也就是說,如果是神火軍對上神機營,八十步外,神火軍就會被神機營打得落花流水”
伯文搖頭:“臨陣作戰這方面,臣一竅不通,不敢妄言。”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即使兵器輸上一籌,臨陣指揮也能扳回來。”耶律懷慶說著,看看漢官臉上的不以為然,又道,“當然,兵器若是能比南朝更強,那就更好了,指揮上犯些錯,也更容易挽回。”
“比南朝強”伯文譏嘲的笑了起來,他隨手拿起一支來自大宋的火,槍,“這一次拿來測試的國造燧發火,槍,皆是工火監的大工親手打制,并非是列裝神火軍的普通貨色,平均算下來,五天才得一支。而南造的火,槍,”他將火,槍上的銘牌亮給耶律懷慶,“殿下你看看上面的標記,元佑九年三月十五日、一百三十一,也就是說單是南朝元佑九年三月十五這一天,軍器監火器局至少生產了一百三十一支燧發火,槍。這效率……臣請殿下算算,是國造多少倍”
耶律懷慶一時無言。
其實大遼的工火監只要全力生產,一個月之內能造出兩千支燧發火,槍,裝備整個神火軍也要不了幾個月。
但耶律懷慶明白,如果不是大工親手加工的槍管,工火監的燧發火,槍的質量,比這幾日測試的國造火,槍,還要低上一等,甚至更低。
騎射臨敵不過十五步,故而身披半身甲、手持燧發槍的神火軍,能夠摧枯拉朽一般的將上京道的數萬叛逆趕盡殺絕。
可如果對上了南朝的神機營,面對比工火監大工所造槍支還要強出一頭的南造燧發火,槍,想要獲勝可就要絞盡腦汁了。
“槍管!”耶律懷慶雙眉緊鎖,“終究還是在槍管上。”
一支火,槍的零件中,耗時最多的是槍管,制作最難的也是槍管,成本最高的自然還是槍管。耶律懷慶掌管工火監兩年有余,很清楚一支好槍管的意義有多重要。在他看來,國造火,槍與南造火,槍的差別,九成都在那槍管之上。
“殿下。”伯文放下槍,對耶律懷慶道,“南造槍支的槍管精確、耐用,而且易于制造,更不易炸膛。只是臣覺得,南朝軍器監雖能工巧匠輩出,卻決不至于能勝過工火監如此之多。”
“是鋼料有別”
伯文搖搖頭,“不止如此。”
耶律懷慶似乎明白了一點,“伯文的意思是”
伯文雙眼閃爍著精明敏銳的神采,“板甲制造起來多簡單,比明光鎧、魚鱗鎧不知簡單了多少倍,一個鄉里的鐵匠就能造出來,可終究還是要靠韓岡來點破。南朝的槍管質地好、數量多,這與板甲極為相像,想來也是有什么地方點破了,這是我們不知道,而南人知道的地方。”
耶律懷慶點著頭,但眉峰蹙起,“到底是什么地方”
伯文瞥了眼放置在一旁的十余支火,槍,“殿下既然能從南朝將此禁物得來……”
耶律懷慶搖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