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隱蔽的按住刀柄,已經做好了直接兵戎相見的準備。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他的動作明明極快,但在此刻,卻猶如定格的畫面一般,在眾人的眼中一幀幀極緩慢的播放。
燭臺切來不及阻止,作為刀劍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將視線集中于不遠處的本體,腦中已然擬出攔截對方接下來攻擊的路徑。
但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明明無論是他還是鶴先生,想的都是保全大家啊為了能讓所有人安然無恙的生存下去
就在堀川的手指離柜門僅剩一點點距離時,樟子門外忽然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燭臺切先生,你在房間里嗎”五虎退軟軟的聲音傳了進來,細聲細氣的、卻掩不住其中的急迫情緒。
“那個一期哥的情況又有些加重,所以我想再拿些藥物出來”
本丸內的物資有限,所以都鎖在一處,由最擅長掌管內務的燭臺切管理,按時按量的分配使用。不過這其中也有特例,比如像是一期一振的棘手狀況,就容不得再吝嗇于藥物的使用。
看著急急忙忙往外走的燭臺切,黑發打刀自然的跟了上去,還拽著擅長照顧人的堀川去幫忙。脅差少年沒有掙扎,只是在離開前,再一次將視線落在靜悄悄的柜子上,眸中泛起一絲警示般的寒意。
待三人關上樟子門徹底離開后,屋內恢復了平日里的寧靜,像是真的空無一人般。
但柜子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緊接著“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條縫隙,露出一紅一藍兩雙眼睛。好在屋子里還亮著燈,以太刀的視力也能看得很清楚,鶴丸在確定堀川國廣沒有殺回來的意思后,終于能松下口氣來。
這種驚嚇,最好不要再有下次了,不然他真的會短壽。
他剛松開手,懷中的少年便仰起頭來,用極乖的表情看著他,不用說話都能表達出那種心情摸摸頭嘛,一下或者多幾下都可以
那種被幼犬綁定為飼主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所以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又一次順應了對方的心意,自上而下的撫摸著那頭暖棕色的順滑長發。
心情奇異的緩和了不少,他垂下眼,故作嫌棄的抱怨著“還好沒被發現,不然亂起來,誰也保不住你。”
“現在是能說話了嗎”審神者的關注點明顯異于常人,等得到暗墮刀無力的點頭應允后,才問起吸引了他注意力的事情。
“一期哥是誰他需要藥物,是受傷了嗎”
“那種親密的叫法,還是不要學了,不然那群短刀們聽到可是會很不開心哦。”說話間難免摻雜了點私心,鶴丸刻意說得夸張了些,但也不算是造謠,因為粟田口的短刀們確實不想看見一個人類,更別提是正常的對話與聊天了。
在看到澪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后,他才干咳一聲后說起了正事。
“一期一振的情況很特殊,是他反抗了前主之后留下的反噬,嘛,普通的藥物治療連維持傷口不惡化都很難,更別提是治愈了。不過想想看也知道,有哪個人會為這樣的付喪神手入呢,所以就一直放置在那里不管,現在應該離自動碎刀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