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付喪神們都無法看出這一點,澪更是保持自己一貫的理解方式,將被子掀起來卷在他的身上,重點是裸露出來的部分,通通都給包得嚴嚴實實。
“你穿得這么少從外面跑過來一定很冷吧如果一條被子不夠的話,我再幫你拿一條來。”
“不、不是那樣的,我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
面對年輕人單純的關心,主控刀強壓下心里冒出的像是“如果審神者大人需要,我甚至馬上就能為您溫暖”這種過于露糟骨糕的臺詞,轉而一臉鄭重的說明“倒不如說,我現在的狀況是前所未有的好,足以應對接下來的任何事情,請您無需擔心。”
“哦、哦那就好。”
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抱回了自己的小被子,鉆進里面翻了個身,用手肘撐住被褥。等做好準備姿勢后,他發現旁邊人還保持著正襟危坐的狀態,不由再次感到奇怪。
“你怎么還不躺下聽說只有兩個人的話,講鬼故事就是要用這種姿勢才可以。我還特意翻了一大堆出來,足夠講到天亮呢。”
長谷部頭一次體驗臥聊,而且上來就是這種高難度級別,心里既是開心又很忐忑,在深呼吸好幾次之后,才按照面前人的樣子趴在被窩里。
等等,這種姿勢的話,不就不能為審神者大人胸枕服務了嗎
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他悔得腸子都青了,但又不好意思主動提出那種服務,就耷拉著腦袋、精神頭立刻少了大半。
可沒過多久,他感覺到自己的肩頭被輕輕地碰了一下,余光里剛好能看到一點熟悉的暖棕色。
那個漂亮的年輕人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抬起眼,開開心心地指揮著“難道說你是第一次嗎不要緊張,向我這邊靠過來,用頭抵住我的頭嗯嗯,這樣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對方的聲音哦。”
他們兩個正在用極度孩子氣的方式靠在一起,離得太近,反而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僅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和呼出的熱氣而已。
這樣反倒產生了一種隱秘的聯系性,好像他們正在融為一體,無論是心跳、呼吸還是思維,都可以同時共享。
長谷部很難說出此刻的感受,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一起,可偏偏眼眶發酸,墜著心臟一起沉甸甸的往下落。
為什么,像他這種差點鑄成大錯的人,都可以得到這樣的親近與示好他明明是抱著贖罪的心情來的,可現在卻仿佛在做夢一樣不,是連夢境中都不敢去奢望的事情。
他知道該怎么對待犯了錯誤的付喪神。用語言去侮辱、用藤條去責打、用腳去踐踏,將他踩進泥土的最深處,再用鄙夷的目光注視著本該是這樣才對,他本該得到這樣的對待才合理。
但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認知,讓他在無所適從中,又升起了一種卑劣的愉悅感,仿佛這是從別人那里偷來的時光或者記憶,暫時可以歸他所有。
就算最終要還回去,至少,他曾經擁有過。所以哪怕接下來是狂風暴雨,他也還可以抱著殘留的碎末,而不是兩手空空或者滿懷仇恨。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