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鴇私下授意過的仆人側身對徐江南悄聲說到“公子,這位是陸辰陸府上的管家,說是來還琴給陳姑娘,還有一封名剌說是要親手交給陳姑娘。”
徐江南想了一會便對陸府老管家笑著說道“好說,好說,老管家如果你相信在下,便把這些都交給小子,一定給你送到。”
被春煙坊仆人為難了許久的老管家也是沒有辦法,只好強扯一個笑臉道“那老朽便謝過公子了。”
接過古琴和名剌的徐江南徑直往陳煙雨的院子過去,一路上也不知聽到多少書生公子深情款款說今生今世非你不娶,只是幾真幾假天曉得。
等徐江南到了陳煙雨院子前,瞅了瞅手上青檀紙張的名貴名剌。徐江南對那士族公子哥的想法也是知道一二,只是正巧被自己碰見,也算他倒霉,便厚顏無恥說了句上面的工整小隸還比不過自己,小煙雨估計也看不太明白,便隨手扔了。這才推門進去。
陳煙雨所在的院子不算富貴,卻是簡單雅致,進門左側有一棵大小適宜的梧桐,正對蓮花狀的窗戶,每到立秋前夕,葉落滿窗沿,也算知天下秋。
陳煙雨的閨房,十多年都是一個模樣,一張秀床,一張用來擺放古琴和書寫的低矮桌子。卻沒有尋常女兒家最喜歡的鏡子與梳妝的胭脂水粉,更不用說像樣面飾。
此時的陳煙雨正在在屋里聚精會神書寫什么,這些天古琴遺漏在十里亭,閑暇無事就寫寫那些書生公子贈給坊里姑娘的歌舞詩詞,陳煙雨的字連先生當年都評論說不似女子,一筆而下如大江東去。
陳煙雨聽聞院門開了,便知道誰來了,能進這院子的無非是沈涔,徐江南還有打雜的下人,而這些人當中又只有某個姓徐的無賴貨色不敲院門。
她才開房門,便被那個無賴一改常態的霸道摟住。恍惚間聽他像外面房間里的公子書生那般信誓旦旦地說等他三年,等他回來娶她。送她一面欠了她十多年的梳妝鏡子和名貴首飾。
在陳煙雨因為徐江南突如其來又無緣由的霸道而怔住的時候,無賴男子第一次輕薄了她的眉頭,放下古琴與木簪決絕離去。
自然就看不到傾國傾城的陳煙雨將與容顏并不相配的木簪束在發間,也見不到因為這些無端由的言語而眸子里泛起無端由的細微風景和回應。
“我等你。”
{}無彈窗春煙坊的名氣之大,并不是名不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