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嚇了一跳的頭人聞聲瞧見孤身跳下的衛澈,鎮定住身神,文縐縐的試探道“還請閣下勿要多管閑事。”說完,還用手中劍比劃了幾下。
衛澈瞧見這樣的唬人的花把式,只覺得好笑,挑釁道“喲喲喲,本公子還真不是嚇大的,這事你爺爺今個兒還就管定了。”說出“爺爺”二字的衛澈瞬間覺得通體舒暢,似乎明白那些當初劫他的山盜為何一句話不離這二字,感概到還是有恃無恐的時候說出來才爽快。
蒙面頭人還未說話,身后的小兵小將反而按捺不住叫喊著想要上前拼命。頭人先擺手壓制住手下聲音,接著一咬牙,拎著劍便沖上前去。
衛澈眼眸一瞇,不見任何動作,待蒙面頭人還有四五步距離的時候,手腕一擺,腰間銀光一閃,眾人眼前一亮。一柄軟劍便架在頭人脖子上,其余山盜見狀倒吸了口涼氣,全部靜聲不敢說話。
衛澈邪魅一笑,說道“別動哦,爺爺的劍可不講道理。找大和尚開過光,殺人都不漲罪孽的。”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想去摘頭人的蒙面黑巾。
“別動把劍放下。“聲音輕輕,但清脆熟悉,儼然就是林依蓮林姑娘,也不知她什么時候醒來,一把匕首隔著衣服貼到衛澈腰間,又咬了咬纖細嘴唇,聲音顫抖。”放他們走。“
衛澈面色平靜,看不出零星半丁傷心驚訝,經過金陵那茬之后,對于這種事并沒有太多波瀾。哪有一貌美的女子能孤身在外,青尾不但能追蹤,還能送信啊。林依蓮分明就是潛入在商隊的內應,打探消息,用青尾傳遞出去,伺機內應。
一下子想透徹了所有的衛澈,無奈地笑了笑。將手收了回來,哐當一聲,軟劍脫手落在地上。
眼見頭人脫困,那伙山盜便猖狂叫囂道“大小姐,綁了他,看他還如何猖狂。”
林依蓮也不知哪里來的火氣,嬌斥道“閉嘴“一伙賊人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了脾氣甚好的大小姐,你看我,我看你,訕訕不語,又遁入沉默。她正想吩咐人將財物抬走。頸見一痛,便昏倒過去。
徐江南從她背后慢慢現身出來,瞥了一眼衛澈輕聲道“你來處置吧。”說完又望了一圈這伙不傷命的山盜,便牽馬先行離開。
其實徐江南早就有點懷疑這位林姑娘。只是那次見到她的笑容,又覺得可能只是自己多想了,不過今夜卻還是提防了一下。開始看見衛澈出手,他就沒急著現身,等著林依蓮出手,他這才黃雀在后。
衛澈拾起地上的軟劍,嗖的一聲收回腰間,往山賊面前走去。一眾山賊見此情景都不知所措,卻也沒有勇氣上前一拼。只見衛澈走到財物旁邊,拍了拍箱子,轉身對頭人說道“這里大概有九箱,你們拿走四箱便好。”說完之后,一眾山賊還是呆滯狀態,衛澈也不管,走到頭人身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山賊頭人面色古怪,但瞧著天快亮了,也是回過神來,吩咐人將財物搬走,又吩咐人將暈倒在地的林憶蓮扶進山林,帶有深意的看了衛澈一眼,便消失不見。
衛澈對頭人的眼神視而不見,眼不紅心不跳,仿佛這事不是他做的一般,朝徐江南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燕子磯深山處。
林依蓮徐徐醒來,覺得頸間一陣痛楚,便伸手揉揉。繼而見到在旁邊蹲守的周涌等人驚喜道“周叔。”
林依蓮口里的周叔,便是昨夜的山盜頭人
面貌大約五十左右,胡渣滿臉的山盜頭人聲音蒼老嗯了一聲。隨即又朝眾人看了看,驅散旁人說道“散了吧,小姐沒事了,醒過來了。”
等到一干人等歡喜離開,林依蓮這才柔聲問道“周叔,這怎么回事,昨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