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等紅衣和尚收手之后急促問道“大師,他怎么樣了”
紅衣和尚微笑道“還好無大礙,肩膀錯位,一道劍氣入體,劍氣被貧僧化解了。好生休息幾天就好了。”
秦月這才收斂起擔憂神色,如釋重負道“謝過大師了。”
正是這時,余舍持著火把帶著些許僧人跑了過來,一群僧人見到這般情景,尊敬做了個佛禮,同聲道“方丈”。
紅衣方丈點點頭,溫言道“慧空,將這位施主扶下去吧,小心一點。”
秦月騰開位置,返身石坪處拾起劍匣,抱著劍匣追了下去。
余舍卻是一臉茫然,他本來在客房吃了齋菜,一天趕路下來有些累,躺在榻上,便昏睡過去,半夜醒來,睡眼迷離,出了門想看看恩公會不會半夜跑路,最后恩公沒看到,卻撞在了箭支上,嚇了一跳,這才大喊大叫,驚了整個寺廟,出動了近半僧人尋找,最后見到山上驚鳥出林,這才趕了過來。過來之后,氣氛沉悶,恩公也不說話,徐公子吐了兩口血,他也不敢問,只好又悶悶地跟著下山。
{}無彈窗夜知冬背著月光,眼神熠熠的看著徐江南身后的秦月,有些像畫上的人,但不確定,畫卷上的人雖說有些英氣,但無疑是個女的,而面前的這位,面容上有些大致,裝束卻是男的。
徐江南因為夜知冬背著月光,所以也瞧不真切面前黑衣人的表情,見他沒出聲,有些譎異,也不想徒惹事端,見人不說,也不想勉強,正想著帶著秦月轉身離開。秦月倒是安安靜靜,被徐江南拽到身后之后,蠻橫脾氣竟然沒有發作,任憑徐江南在前遮掩住她的身子,這幾天相處下來,她覺得面前這書生也不壞,雖然有些時候氣的她想跳腳。
握劍打滾江湖十多年,基本都是過著拿著頭顱去換銀子的行當,無論那人是善是惡,都是一劍穿心,再一劍頭顱入箱匣。夜知冬自然不是個心慈手軟的角色。雖說后面同蘇楚道不同不相為謀,想著退隱江湖過著煙火生活。這些年算是踩著江湖的邊緣過活,本想守著張老漢,等他安樂過后,便接過他的活技,做個鄉野方士,行行善,到時候閻王判起來也能開恩少下幾層地獄。而這些年他最喜歡的便是夜間坐在某個不起眼的小山包上,有些微風,喝上一夜酒,看上一夜的星星,等酒盡之后,這才下去。下面不遠處有間茅屋,旁邊有菜圃,不過荒落很久了,原本的竹籬笆橫七豎八,裂著縫,泛著黃。
夜知冬輕聲走到茅屋旁,將銀錢放在門口,有時候還放下幾顆天臺山上的稀罕草藥,聽聞屋內有一人酣睡,放心離開,就此了卻一生,似乎也是不錯。
只是天涯何處不是江湖路
當初捏著半枚玉佩來到此處,如今又為半枚玉佩提了雙劍去殺人。不想濫殺,見到躲在徐江南背后的人有些像畫冊上的女子,估計著就算不是,怕也有些干系,便提足向前,想要詢問。待見到他們轉身之際,眼神一凝,見背后那人頸項白皙,喉間平滑,并無凸起,悄聲接近。
徐江南帶著秦月,才走幾步,見到身旁黑影,警惕心大起,推搡了一把秦月,喊道“小心。”
說完順勢往旁邊一閃,浩蕩風隨劍斬下,枯葉四散。徐江南見黑衣人也不看他一眼,徑直朝秦月走去,便知道這人的目標也是秦月。倒是驚詫這娘們的后面究竟有多少仇家,這才認識幾天還有就是感嘆這娘們的神經大條,好端端的富貴日子不過,家里都敢藏一個亡國樂師,這是何等掩人耳目的通天手筆,還不帶一兵一卒的跑出來,當真是老壽星上吊,閑年歲太長了。
徐江南見兩人距離越來越短,也不再多想其他,左手反手一拍劍匣,桃木劍應聲而出,右手往后一接,握住劍柄,氣勢如風掠了上去,一劍如黑色微光。
夜知冬也不見急躲,待黑色流光及身,也不見有何動作,翩然后撤數尺,讓了開來。
徐江南持劍而立,秦月在他身后,經此試招,也是知道這黑衣人功力深淺,很是棘手。徐江南細細打量夜知冬,一身尋常,唯一有些意外的是手上闊劍,劍身寬厚無比,乍看之下,由線及點。無論是附庸風雅的佩劍,還是真正飲過人血的武劍,終究是君子劍,而闊劍則是偏向刀的霸道,非勇戰之人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