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寒笑了笑又轉回正題說道“探子說劉公公已經身死,衛家這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還差一個方家,你打算怎么辦”
謝長亭攤開手說道“方家到時候讓吳老爺子去擋擋,方家有一兩個沒出世的大宗師,吳家也有幾個客卿,再不濟”說到這里的時候,他頓了頓,緘默不言。
江秋寒知道他的意思,也是笑笑,北齊士子少,豪邁喝酒的刀客劍客可不少,像北齊西夏這種跟著遼金接壤的地帶,向來有些尚武遺風,好斗成性,動不動生死各安天命,而且北齊豐州的吳家,鑄造技術精湛,登峰造極,天下名劍幾近半成出自吳家的藏劍冢,排名前十的名劍更有七把是出自藏劍冢,也正是基于吳家,那些個劍道上有些成就名聲的大俠都想著到吳家找一把自己的佩劍。
雖然不及西蜀道衛家帶領出來的蔚然成風,能讓這些心比天高的劍客承上一份不大不小的香火情也算是一門手段。
江秋寒想了想,這事總歸是火中取栗,自己作為北齊的別駕,倘若一子之差,也難辭其咎,嘆了口氣正中謝長亭下懷說道“西夏廟堂上的暗子你先別動,到時候可能有些妙用。如今劉公公身死,西夏也該要有個能主持大局的,畢竟這事的火候是個關鍵,就像謝老弟你說的,他死的太早對北齊來說不好,死得太晚一樣對北齊不利。”
江秋寒站起身,看了眼平分秋色的棋局,將壇中將盡的美酒倒在酒碟上,一飲而盡,看著外面陰沉的天,平靜說道“平白喝了你一碗酒,似乎也該干點事。對了,你把那個帶刀的統領安排給我,我見過他幾次,好像對西蜀道有點熟,然后隨便給我幾個人,我去西夏看看,無論這一子是誰下的,我替你接了。
只不過西夏廟堂那點事,一直是你在把關,到時候也是,我依舊不聞不問,你自己看好。”
江秋寒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想到什么,轉過身子,朝著謝長亭一笑,“記得別忘了把春秋劍匣的事跟吳家老祖宗說說。老家伙對當年那事有怨念的很。”
謝長亭負手看著江秋寒離去,等到瞧不見身影之后,這才轉身進屋,拈起顆白子落在棋盤上,原本平分秋色的局面瞬間逆轉,白子勢大,大龍可成。
帶著滑稽青帽的老奴過來,弓著身子說道“先生,天寒了,小心身子。”
謝長亭呼出口白氣,用手摸了摸擺在桌子上的文竹,點了點頭吩咐說道“老宋,往我屋子再放幾壇酒。晚上喝點就好了。”
老奴還想說什么,見到謝長亭伸手制止,輕輕嘆息一聲,應承下來。
有些東西,其實過猶不及,比如。
喝酒。
{}無彈窗北齊皇城開封。
一個中規中矩的府邸,不大,一個前堂,一個后院,府邸就住著兩個人,一個看門老叟,貌不驚人,五十左右的樣子,常年青綠色仆人裝扮,帶著個干癟的小帽,有些滑稽。另外一個在北齊說是只手遮天不過分,傳出天下評的始作俑者,謝長亭。原本還夠看的院子一時間就似乎顯得有些捉襟見肘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