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結交不知道,再往后的小事上各自算計,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以前不知道,后來才明白,如果他當時沒說那句話,什么朋友手足都成了過眼云煙。就比如他在之前,什么賓朋滿座,什么推杯換盞,到最后,其實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所有的觥籌交錯是給別人看,孤獨才是展示給自己的。
而那件事之后,衛澈和徐江南成了朋友,可以互相賣命的朋友。
夜風愈加冷冽,衛澈負手在樓閣,發絲在一旁肆意,衛澈的面色陰沉,平靜的眨了眨眼,容顏清俊,氣質韶測,恍如天上客。
在他心里,沒有什么比衛月這群人更為重要,這也是他如今想好回來的原因,既然如今有人要動衛家的手,有人要讓他兄妹倆死,怎么說也該敲山震虎一番。
衛澈昂起頭看著繁星點綴的深邃夜空,喃喃說道“都想當那顆星辰不是,有本事來取了便是。”
{}無彈窗青楠城里有衛家置辦的宅院,都在不錯的繁華地帶,往常也就幾個老仆人住著,衛澈上次受傷之后,就一直住在這里養傷,院子外面原本有些個暗哨之內的人,張七九回來之后便悉數撤了。
而之前半道襲擊的那伙賊人,更是石沉大海,也沒見說有些個風吹草動。
衛澈換上身舒坦便裝,也是金絲細軟的,走了幾年江湖,穿了幾年的破爛衣衫,到了自家地盤,沒道理還穿著,在這些奴仆下人那里,并不會因為這些給你加點簡樸的印象分,反而是穿金戴玉的威嚴氣度讓他們更為的信服。
他已經決定來扛衛家的大梁,等這巴掌投石問路傳到老祖宗那里,算是回應。他同徐江南差不多,不是個好高騖遠的主,那些類似什么十年隱姓埋名,突然鐵血手腕手掌衛家,這些都是說書里才能聽到的橋段,聽著簡單,其中的兇險也可想而知,不然那些個聽眾看客會心甘情愿的掏出銀子
青楠城算是西蜀道腹內所在,戰火很少蔭及這里,所以就算周邊沒有什么水道河流,也有點炊煙鼎盛的意思。
衛澈立在自家宅院的高樓上,人靠衣裝馬靠鞍果真不是虛話,幾年市井的砥礪,有幾分鉛華去盡的味道,氣態彰顯。
衛月沐浴凈身之后也換回了女裝,沒有梳妝撲粉,沒有太多首飾裝點,也沒有用繁瑣瑣碎的金步搖之內的華美裝飾,青絲如瀑,用條紫帶系著,皓白手腕上掛著串銀質手鈴,天生麗質。
她站在衛澈后面,沒有多聲,靜靜瞧著這位兄長如今的作態,早之前的時候,她就覺察到了不同,以前的時候他這樣站著,她只是覺得好笑,就像故作高深,學著他爹的樣子,如今卻是隱隱有幾分影子在內,不過更多的卻是像老祖宗。
衛澈在想著今后的事宜,倒沒太注意到衛月的存在,直到后來秋風拂過,背后一串悅耳的鈴聲,這才明了,轉過頭,瞧著她的樣子,同往常一樣寵溺笑道“怎么了,才幾年不見,這個當兄長就不認了”
衛月聞言開顏一笑,走到衛澈身邊,想起到現在還是耿耿于懷的事,恢復到最初那副刁蠻姿態,在衛澈腰間使勁一掐,在衛澈鬼哭狼嚎中舒坦收手,拍了拍手,笑盈盈說道“這下好了,上次離家出去玩不帶上本小姐的事就此兩清了。”之后又是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哥,你也真大膽,就那樣拽著黃金白玉的出門,就不怕別人謀財害命”說完之后衛月也是想到了之前的自己似乎比上他好不了多少,不過想必衛澈應該不知道,又是硬氣很多。
衛澈苦著臉說道“那會哪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不是光聽說有錢就是大爺,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不得可勁拿點,你真別說,你哥這兩年真沒少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