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秣馬城并不高的城門口看了一圈,想了想,反正去衛城還早,撇了下嘴角,率先往弘碧城趕去,拿人錢財,自作主張替人消災。
西蜀道衛城,才出點日光,衛家府邸深院內,一發白老叟已經站在衛家祠堂內,恭恭敬敬給上面擺的密密麻麻的靈牌上香,一個靈牌前面一個青玉香爐,頭發花白的老叟躬著身子給每個香爐里插上三炷香,口里還念念有詞,不過聲音輕啞。
后面角落的陰影處站著一位黑袍的男子,像是習慣了黑暗,或者說一不做二不休,帶著頭罩,將頭也隱匿在黑暗里面,也就個瞳孔泛著光,表示這里有個人,而且是個活人。
他靜靜的等著這位衛家老祖宗上香,見到他吃力的樣子,也沒上去幫忙,看不清楚他的面色,但也能猜測到他沒有丁點的不耐煩。
衛家老祖宗踮著腳給最上頭的幾方牌位上好香之后,這才從臺子上走了下來,一路還用平民百姓打拼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衣衫掃著灰塵,做完這一切之后,衛老祖宗繞過靈位,往祠堂里面走去。
黑袍人亦步亦趨跟在后面,腳步輕盈如同貍貓一般。
衛老祖宗沒有回頭看,聲音枯槁問道“月兒也到了青楠城了”
黑袍人微微低頭,聲音冰冷回應說道“嗯,信上是這么說的。不過張七九信上還說,接到小姐的時候,小姐正跟人同平王府的人有過節,所以,他聽從祖宗您的吩咐,就將小姐帶了出來,至于小姐路上遇見的那個年輕人,就留在的平王府。”
衛老祖宗負手在窗柩旁邊,背著身子,點點頭“嗯,衛家同平王府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此事過后,讓個人帶點東西去平王府說道說道,就說是受人蒙蔽。”
黑袍人頓了頓,斟酌了一會,還是開口說道“不過聽張七九說,小姐同那年輕人的關系似乎不一般。”
衛老祖宗輕輕閉上眼,聲音不容置喙說道“不一般又是哪般沒有什么不一般的,這些年月兒她鬧也該鬧夠了,看樣子是該讓她收收心了。”說完之后將手伸到身前,陽光從窗柩投射進來,一道道溫和的光柱內灰塵顯眼,衛老祖宗將手放在光柱內,像是在接灰塵一般,輕輕問道“澈兒那里是誰動的手,查到下落了嗎”
黑袍人弓了弓身子說道“還沒有,查遍了附近城鎮,倒是聽到說曾經在天臺山那里出現過,再后來,就沒了蹤影。”
衛老祖宗聞言,“哦昨日澈兒飛鴿傳書說,月兒在天臺山上也遇襲過,現在看來,怕是一伙人。”說完之后還哼了一聲,“沒想到如今還有這樣的硬氣人,鋌而走險想讓我衛家后繼無人真當衛家是日落西山了”
黑袍人沒有作答,低著頭。
衛老祖宗轉過身子,笑了笑,說道“這件事你先查著,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等到澈兒回來,這事你就讓他去辦吧,畢竟這事跟他有關。”
衛老祖宗說完之后,目光炯炯看著黑袍人,似乎是想將他看穿一般,前堂的香火鼎盛,這內間也就這么說話的一小會,彌漫了進來,整個屋子都是滿滿的香火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