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宛城驛站的驛丞,剛在茅廁忙活了一通出來,瞧見吳青一手放在下巴上,一手搭在彎曲的大腿上,本來一個讓人異想翩翩的姿態,但是這驛丞一想到那是個男的,雞皮疙瘩渾身都是,習慣性往嘴里灌一口茶,臉色一變,一股子茅廁的味道,又罵罵咧咧的吐了出來,咋舌不止,覺得晦氣的不行,面色抽搐往屋內走去。
“放心,不會走太遠,到時候誤了這件事也不好交差,我就在衛城邊緣打轉總行了吧。”方云沒有回頭,繼續說道“對了,吳青,那個人是誰你知道么”
吳青邪魅一笑,也沒在乎方云口里的稱呼變化,先是往前湊了幾步,眼見方云沒有制止,立馬一臉喜氣上前諂媚說道“公子,聽著家主的吩咐,這人好像是徐暄的種兒。”
方云口里念叨了一句,一時間卻沒想起來。
吳青如撥云霧一般想著當初徐暄縱馬入方家的時候,這小少爺似乎還沒出生,這些年又在方家深宅,江湖事知之甚少,這些個掉自家面子的事家主自然也不會說,不知道也是應該的,想到此處,吳青雙手一拍,哎喲一聲娘氣十足說道“公子,你不知道很正常,當初徐暄在方家放肆那會你可還沒出生呢”說完之后,又是好一番添油加醋將當年的事給仔仔細細里里外外說了個透徹。
方云睨了他一眼,猶自不信的神色溢于言表說道“就這個事而且依你所言,徐暄不是得罪了整個江湖他那個兒子還能活到現在而且還要你出馬”
吳青聳了聳肩膀,義憤填膺說道“天曉得那野種是怎么活下來的。”說完面露了幾分猶豫神色。
方云往前走了幾步,吳青嘆了口氣,追上去,隔著好些步伐的距離,看了眼四周無人,將手放在嘴邊悄悄說道“公子,奴也給你坦白了吧,家主說了,此番咱們,不,我和你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人背的那個春秋劍匣和里面的那把劍。”
方云停下步子,有些興致問道“那個劍匣什么來頭”
吳青也是停下步子,一臉神往說道“這個我到不清楚,不過聽說這個劍匣是徐暄從豐州吳家劍冢那里搶來的,吳家的東西,想必也不會太差。
當時都傳的邪乎的很,說這個春秋劍削鐵如泥不說,還能通靈。”吳青訕訕一笑,“不過到頭也沒幾個人敢去徐暄的手里那里搶。后來徐暄身死之后,這春秋劍和春秋劍匣就不見了,江湖傳的快上天了都,還有說拿著這把劍就能入九品,就能當仙人的都有。”
方云沉吟一會,笑道“有意思。”隨后提腳往衛城方向走去。
吳青正想跟著。
方云立即轉過身子說道“十步”
吳青的臉立馬垮了下去,等著公子過河拆橋往前走了十步,唉聲嘆氣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