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小半個時辰之后,這才隨意在火堆旁支起了架子,熟稔的火烤起來。
魏陽見韓塵沒了動靜之后,也是放下點心,將包袱往身旁隨意一扔,都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一些行走江湖常備的衣裳把戲之內的東西,想必這些人都瞧不上眼,坐在火堆旁邊,盤著腿,一邊烤著火,一邊等著肉,先前雖然吃了點干糧,但那玩意能跟這已經有些香味散發出來野味相提并論的他巴不得找個角落,將之前吃的都摳出來。
徐江南深諳此道,以前就經歷過風餐夜宿的日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香味濃郁,色澤焦黃油亮,魏陽舌下生津,咽了咽口水。
徐江南也沒有想過吃獨食,眼見差不多了之后,用匕首切割開來,見著有份遞給魏陽一半,至于另外兩人,他強隨他強去吧。
不過也就是在二人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韓塵從腰帶里掏出幾塊銅板,叮叮當當的扔了過來,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小子,這兔子我們要了。喏,這是銀子。”
魏陽聞言立即苦著臉,正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瞧著人家的身板,自己也沒有那個資本多事,將要轉過身子,將手上焦黃的兔肉遞過去的時候,徐江南按住他的身子,抬頭朝著韓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瞇瞇說道“這東西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得憑本事。”
{}無彈窗城隍廟僅剩的一半大門被踹飛之后,先是一人趾高氣揚的跨了進來,大約三十上下,雖然瞧著像是心急火燎的趕了一陣路,風塵仆仆,姿態上卻是不可一世,緊接著進來一白須老叟,輸人不輸陣,這老叟原本發白的衣衫上沾著點黃塵,卻依舊一副仙風道骨的氣態樣子。
二人像是沒看見靠著墻壁的徐江南和坐在地上的魏陽,也沒打招呼,徑直往原本魏陽的角落過去,魏陽眼見如此,立即跑到之前停下的地方,將自己的包裹抱起,一副市井小人的笑容,躬著身子朝著目空一切的二人點頭哈腰說道“兩位你們坐,我去那邊,我去那邊。”一邊說著往后退,一邊縮著身子,生怕招惹到了這對人,語態卑微到不行。
徐江南倒是樂得自在,雖然那二人身份不明,但也正是如此,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也不至于像魏陽那般退縮。那二人坐下之后,倒是吃著干糧,說是干糧,他隨意瞥了一眼,看著精致的樣子也要比自己之前吃的要好上幾個檔次不止。徐江南還好,那二人不屑一顧歸不屑一顧,好歹沒有做出說讓自己出了這破爛城隍廟的出格跋扈舉動,他也懶得去結交或者招惹,閉著眼睛,靠著墻沿。
魏陽則是瞧著點心,私下咽了口唾沫。
其中大約三十來許的那位漢子瞧見魏陽的做派,從頭到尾打量了魏陽一眼,滿臉鄙夷神色,輕笑一聲,不屑說道“別想了,這點東西,你小子就算是賣了全部家當都吃不起。”
魏陽悻悻縮回頭,不敢搭腔,于他來說,受氣是常有的事,他還記得以前也曾為了點意氣,對于一些話,嘴硬說了幾句,哪怕是實話,也是被人拽到路邊打了一頓,吐了幾口血之后,等到那些惡仆離開之后,魏陽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的云彩,也是那會,雖然肚子還是空蕩蕩的,但他覺得沒有什么比活著還好了,身上的痛楚也是生生的告訴他,沒有什么比活著更累了。
吃一塹長一智,以后遇見這種不可一世的人,無論是不是真的有些手段,都會學著裝孫子,這可是個好手段,那些個眼高于頂,鐘鳴鼎食的公子哥一般也不會同他這樣的人計較,會掉身份,這可是他同這些人打交道舔血的技巧之一,同樣也是打消那些人疑慮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