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扛著劍匣也沒怎么走上幾腳路,天色也就愈加昏暗起來,他轉過頭,像是隨口問道“魏老哥,你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
魏陽樂呵一笑,搖搖頭說道“哪能呢,我也就是替人跑跑腿,喜歡在茶樓酒肆穿插,聽點東西,你要說個人名出來,指不定我還能知道一二,不過”魏陽轉眼話鋒一變,顛了顛包袱,抱好了之后繼續說道“小老弟,先前他們的稱呼你在意到了沒有”
徐江南輕輕點頭。
“小老弟,他們怕也是要去衛城的。”魏陽一副可憐神色的看著徐江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之后,又是一聲輕嘆一副過來人口吻說道“小兄弟,不是我說你,那些人要面子,你就給他們點面子不是,何苦去招惹他們,老哥知道你有點身手,但光憑身手可走不了江湖。退一步海闊天空不是。”
徐江南聞弦聲而知雅意,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之前的舉動,他也知道若是低下身姿,可能那人就也不會有拋石子的無禮動作,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考究,心境也有些變化,知道一味避讓并不是處理辦法的最佳方式,就同自己如今的處境一般,難不成退一步就真的海闊天空那些人就不會要自己的命了該來的遲早要來,躲不掉。
徐江南沒有理魏陽,身影細碎斑駁的入了林子。
在徐江南和魏陽二人離開之后,本名韓塵的跋扈男子看了眼身旁在家里有些聲望的老者,作為韓家嫡系,這老人身上的秘辛他也知道,不是個慈悲善類,早些年手段狠辣的殺了一家人,尸體都給掛在墻院上,血腥恐怖,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入了韓家,也給更名改姓成了凌月影,不過原來的名字自家的叔舅一直諱莫如深。
不然就憑他這份眼高于頂的性子,在分堂里對于那些個仆役,稍有不順都是拳打腳踢,能放下身姿對一個門客老頭假言辭色,恭恭敬敬沒聽過手段斷然不會這樣。這番家里出了事,族里有信,急急忙忙將他召回,本來在分堂過著神仙帝王般的日子,急急忙忙的趕了幾天路,哪里還有什么好心情,再者說密信上也是說就此讓他一路上聽令這位在分堂里冷眼旁觀了幾年的老者,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
徐江南的冷漠姿態巧也不巧正好撞上了氣焰熏天的韓塵,韓塵可不是個怕惹事生非的人,仗勢欺人的活沒少做,韓家子嗣開枝散葉,枝枝葉葉那么多,只是沾親帶故的他能被家主關注到,做了一堂的堂主,不就是憑著這股子特別能招惹是非的脾性小雞撒尿,各有各的道不是。韓家那會也正是需要這么一個人來彰顯自家的態度,他也就是借著這個,正巧被物色上了,委以堂主的職位。
韓塵不敢對老者太過放肆,只是輕聲說道“凌老,先前的小子是有貓膩”
凌月影徐徐睜開眼,用手捋了捋胡子,點點頭,一邊攏起袖子,一邊輕言說道“有些伎倆,不過不礙事。”說完之后又是抬頭,看了眼韓塵,言語平淡確實不容置疑的吩咐說道“再趕上個半旬左右的樣子,應該就到衛城了,有什么邪火,等到衛城,自然夠你發的,路上就安寧點,不然真出了事老夫也救不了你。”
韓塵聽言唯唯諾諾應承下來,這一路行來,明面上是聽凌月影的,但是走到現在也沒見這老者指手畫腳過,如今一番不輕不重的話語下來,一直受人奉承的他如何受得了這股氣,臉上青紅交加,不過對于這個凌老,他不敢發火,而那個已經出去了的徐江南,在這老者的吩咐下也不敢多生事端,眼里惡毒神色一閃而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漸次暗了下來,徐江南和魏陽沒過多久,也是走了回來,手氣不錯,徐江南手上拎著一只灰色的野兔,脖子綿軟,毫無生機,魏陽也是之前的懦弱樣子,抱著包袱,入大堂的時候,還一臉腆笑的望著韓塵,走一步,躬一下身子。韓塵卻低下眸子,重哼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