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依舊一副笑臉說道“謬贊了,比不得前輩的內外兼修,表里如一啊。”徐江南有恃無恐,知道了凌月影不動手的緣故,無非是他后面那位如今動都不敢動的韓塵,這就好對癥下藥了,說話上也沒什么禁忌,譏諷味道更甚。
徐江南沖著凌月影微微一笑說道“老前輩,漫漫長夜,這樣對峙下去是不是有些大煞風景,蹉跎了良辰美景了啊。”
凌月影聽到徐江南調侃的話語之后,拂了拂袖子,傲然說道“小后生,難不成你認為你跑的掉”
徐江南微微側頭看了眼正想說話的韓塵,將韓塵已經吐到了嘴邊的話給生生憋了回去,攤開雙手破罐子破摔說道“老前輩可以試試看,小子的命不值錢,放手一搏能換一個韓家的富貴老爺,不虧。老前輩認為呢”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就怕這種光腳不要命的,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口,韓塵面色上總算是有些驚慌,也是轉頭看向凌月影,畢竟徐江南之前的表現,比起自己的花拳繡腿是要強上太多,就光一劍入石像,他自認自己做不出來。
魏陽眼見韓塵的目光沒在他身上之后,這會也是透了口氣,抱著自己的包袱從石像背后跑了出來,站在徐江南與凌月影中間像個和事佬一般喊道“對的,對的,以和為貴,以和為貴。江湖那么大,能處在一家廟里就是緣分不是,各自退一步,本來就沒個鳥大的事嘛,莫要打來打去傷了和氣。”說到最后的時候,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雙方臉色,謙卑的加了句。“少俠,前輩你們以為”
凌月影不動聲色的看向韓塵,韓塵一邊往凌月影那邊退散,一邊外厲內荏說道“算你們命好,老子今日沒有見血的心情。”
徐江南微微一笑,往之前的石像走去,凌月影的聲音也是這會在背后響起,“小子你是哪家的娃娃,老夫聽你口音斑駁的很,說不定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徐江南身影頓了頓,對于這白須老頭莫名的示好話語怔了一下,先前還是一副刀光劍影的江湖局面,這會就成了一家人,他心里微微一嘆,臉皮功夫自愧不如的甘拜下風,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最為關鍵的是自己還要去衛城,從此江湖不見不太可能,所以說話不難聽,不過也不好聽,“先前就說了,末流的無名小卒而已,不足掛齒。”
說完之后,將桃木劍從石像上取下,反手放回劍匣,見到魏陽的怔神姿態,拍了拍魏陽的肩膀,走到之前搭的木板上,抱著劍匣若無其事的躺了上去,微微閉目。
凌月影本來就沒想著說一句好話就從徐江南口里得知什么,不過他的目的達到了就行,韓塵安然無事就好,而且之前那一劍的教訓和徐江南的威脅話語顯然生效,過來之后,韓塵也沒有再說有什么出格的舉動,這是他要的,這一路上韓塵不知道大大小小招惹過多少人,不過大多聽到是韓家人之后,皆是緘口不言,忍氣吞聲。
不過衛城是個什么地方,說是一個吸引天下劍客往來的圣地不過分,越往衛城走,見到的人少說都會有些個手段伎倆,韓塵這性子如果不被敲打,不收斂點,真的碰到有什么依仗又不賣韓家面子的,遲早會招惹什么事端,這不就遇見了徐江南,所幸還好,點到輒止。倒不是他越活越膽小,家主信件上的事沒有說明,但光那份急忙召回他的行動就能說明一些,沒出事斷然也不會有如此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