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知冬借著龍旗從各種數丈數十丈高的船舫頭上飛躍過去,臨近河岸的時候,微微一躍,將龍旗踩入護城河,自己則騰空上岸,瞬間就隱匿進街道,頭也不回的往來之前想好的退路急跑過去。出了城,往北跑了數里地,一個悠揚長哨,林子里瞬間一聲長嘶回應,繼而馬蹄翻滾,從漆黑如墨的林子跑出,夜知冬扯下蒙面的黑巾,隨手一扔,一次長躍,穩穩的坐在馬背上,長劍揮下,劍身側面拍在馬臀上。“駕”
朝著北地疾馳過去。
這邊鬧得滿城風雨,那邊則是坦然自若的喝酒。
蘇楚一杯接一杯,既然知道明天出城以后,也不再克制自己,江秋寒也是,眼見蘇楚豪邁飲酒,自己也不停杯,只是兩個人并沒有推杯換盞,都是孤飲,有些可笑。
蘇楚的事不能說,江秋寒的心事不愿意說。
孤飲了一陣,岸上漸次人馬喧囂起來,江秋寒推開窗戶,望著火把如云的岸邊,有些驚疑,這么大的陣仗,金陵難不成出了什么事端也是這會,船舫的老媽媽先是敲了數下門,畢竟這會,只要是個正常點的男子,這會懷里都躺著個一個到兩個的溫軟如玉,這可都是些金主,哪里敢得罪,還沒等著開門,就直接說道“公子,今日不知道哪個沒長眼的小賊跑進了皇城,現如今那些個官老爺說要搜查船舫,說看有沒有私藏賊人。奴家也沒辦法,銀子都不好使,鐵了心說讓靠岸。還請各位老爺海涵,多多得罪,多多得罪。”說完之后,也不等江秋寒或者蘇楚的回應,徑直又去敲隔壁的門戶。
{}無彈窗也就在蘇楚飲酒的時候,皇城里先是一聲有刺客,接著這話就如同山呼海嘯一般驟起,皇城內瞬間轟動起來,兵馬警戒,震耳欲聾,住在皇城外邊的百姓,也是被這一陣聲響給驚醒過來,只不過沒敢開門,顫顫巍巍的穿上衣裳,將窗戶開了少許,望著下面火把入云的景象,忙不迭又掩了起來。
夜知冬這會正在一統領的屋內,一手提劍指著一人的脖子問著關于蘇楚的話,聽到響徹云際戒備聲,并沒有慌張,估計是城墻上的尸體被人發現了,心下也是有些遺憾,因為還是沒有打聽到蘇楚的消息,不過他也是當機立斷,一劍毫不留情的抹了這位統領的脖子,脫下原本侍衛的衣裳,事情暴露,這邊的情況估計很快也掩藏不住,如果還穿著原本的侍衛裝,說不定更容易暴露,索性黑衫,將門開了一小條縫見沒人過來,立即遁匿于黑暗里。
左轉又繞,好在身法靈活,即便皇城內如今已經嚴加戒備,總會有些空隙出來,夜知冬也就是等,等到那個空隙,身體一躍,翻墻過廊,眼見就要接近城門的時候,夜知冬突然覺得自己被一道氣機鎖定,緊接著,成百上千道火把在周圍亮起,夜知冬收起原本騰挪的動作,在廊檐上站了起來,徑直望著一個方向,也就那個地方,原本水泄不通的火把漸次往旁邊散開,讓出一條道路。
一人持槍過來,槍尖上反彈著火把的光輝,神色逸重看著一身黑衫的夜知冬,聲如洪鐘。“大膽賊子,竟敢夜闖皇城。還不束手就擒”
夜知冬沒有出聲回應,卻是用動作來表明了立場,雙手漸漸抹上背上的雙劍。雙腳猛然起勢,身體化為一道黑影往城墻上疾馳過去。
原本持槍的毅重將軍,看到此幕,一聲冷笑。“愚不可及。”說完槍尖由上及下,在地面劃過一道火光,先是一躍,踩在夜知冬原本所在的位置上,繼而騰空,槍身舞動帶著寒栗秋風,朝著夜知冬奔爍過來。
夜知冬眼角一瞥,不問不顧一躍上城墻,先是長劍一揮,逼退城墻上的軍馬,不過接下來的動作并沒有像他們想象之中像個亡命之徒一樣直躍出城,反而是反手短劍往背后一刺,劍光如月光。
身后緊追不舍的持槍將軍微微一怔,好歹是有些真材實料的人物,眼見夜知冬一劍掠過,先是身如千斤墜直往而下,躲過一劍之后,一槍轟然一聲插在城墻上,身體圍繞槍身旋轉一圈又是拖搶而上,槍身出墻帶起朔土石塊嘩啦啦墜了下去。
持槍將軍也是借著這股力道踩在城墻上,單手拖著槍尾,槍尖指著夜知冬,紋絲不動。
口齒響亮清楚的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