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正巧余舍吃飽喝足后打了一個飽嗝。程雨蝶眼神溫柔看著衛澈,衛月見怪不怪。
衛澈看著這位來歷不明的傻僧人,笑容親切,物以類聚啊,自己當年同徐江南去混吃混喝的時候,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輕言說道“大師,能說說平王府之后發生了何事么”
余舍滿臉疑惑看著衛月,他哪里知道什么平王府。
衛月看見余舍的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沒好氣提醒說道“就是在李安城客棧那夜,我離開之后第二天回客棧,發現你和徐江南都不見了,東西卻都還在,你和徐公子去哪了”
余舍這才知道衛澈是在問什么,滿嘴油膩吞吞吐吐將當夜的情景說了出來,余舍回憶的很慢,怕說錯說漏,所以也說的很細,就連徐江南吐血和一身的傷痕是怎么樣的都講的細致明白。
程雨蝶什么時候聽過這些尤其是余舍繪聲繪色說起徐江南受傷后在馬車上的樣子,面色發白,情不自禁往衛澈靠了靠,衛澈看到她的樣子,原本堅毅的目光也是柔和下來,握著程雨蝶有些冰涼的手。
衛月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聽了之后皓白銀牙一直咬著唇,一言不發,一手死死按在椅子護手上,等聽到余舍說徐江南醒來之后又讓他將馬車拉回李安城的時候,尤其是聽到徐江南就在平王府對面租了個院子住下來之后,終是忍不住驚呼起來。“他瘋了還回去干嘛”
余舍一下子怔住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的恩人,搖了搖頭。
衛澈另外一只手按住有些激動的衛月,安慰說道“別小看徐江南,他可比你想象得要狡猾的多。”隨后又朝著余舍溫和說道“勞煩大師繼續說下去。”
余舍鎮了鎮心神,投桃報李一般朝著衛澈雙手合什,咽了咽唾沫,繼續說道“我同徐公子在那院子里相安無事的住了小半個月之后,徐公子就將身上的銀錢都給我了,還說讓我到衛城來等恩人。”說完之后,余舍又站起身子,全身上下搜刮了一遍,摸出了幾個銅板,扔到桌子上。
衛月聽完之后跟衛澈對視了一眼,有些急促問道“那他為什么沒同你一塊過來”
余舍搖了搖頭,也是失望說道“徐公子說他不來了,說要回涼州了。”
衛月一下子就像泄了氣一樣,滿臉失落。
衛澈輕輕拍了下沉默無言的衛月,等到少有這番姿態的衛月轉過頭,這才安慰說道“月兒,徐江南這人滑頭的很,說好的劍閣他會不來別說劍閣了,就因為我欠他兩頓酒,他指定就要來衛城。”余舍說的都是真的,所以衛月信了,但衛澈這個跟徐江南打了那么久交道的衛家公子,顯然不信,徐江南的人情世故他吃了不少,如果不來早就掉頭回了涼州,還在青云城興風作浪干什么,整了這么一出幺蛾子哄人
程雨蝶悄悄將手從衛澈手里抽出,善解人意這么些年了,衛澈那點微妙的語氣她還是能聽出來的,就同之前衛月打量她的眼神一樣,狐疑的看著衛月。
衛月細想一下,也是,連個名字都不敢說的膽小鬼,會輕而易舉跟人說自己去哪原本就不知道哪里來的沉悶心情頓時一掃而空,不過轉而看到程雨蝶和衛澈心有靈犀一般似笑非笑的表情,尤其是那個在今天之前一直正經大方的程家姐姐也是這番打趣神情,無故又將頭轉了過去,看著滿頭霧水的余舍,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喊道“本小姐才不管他,只是走了大半天的路,肚子餓了而已。傻大個,讓開點,你擋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