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寒意外看了一眼蘇楚,迎風點頭說道“哈,這應該就是江湖里說的交情,所以謝長亭說要殺江某,卻其實給江某送了條生路,他知道無論結果如何,只要江某沒在北齊的廟堂上,到時候就死不了。”江秋寒抬頭,秋風將青發吹的凌亂,不得不說他正經起來的時候真的有幾分文士高人樣。
“卻無論結果怎么樣,他卻是必死無疑。”
蘇楚沉默不語。
江秋寒大手一揮,望著群山的眼神更加深邃。說道“到了西蜀道,不去衛城,去弘碧城。”說完之后,別人戀棧不歸,而這個巴不得就要離開的江秋寒朝著蘇楚深意一笑,搖了搖頭表情不顯的回到馬車內,也不管蘇楚是何表情。
不多時,車內又是響起江秋寒的小曲。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來煎人壽。”
{}無彈窗衛城這個萬眾矚目的戲臺子已經搭好了,而作為某些眼里要唱青衣的主角兒還在裝瘋賣傻混酒喝,著實有些不解風情了點,徐江南哪里知道這些,每天睡到悠然醒,悠然趕路,悠然喝酒,比那些個思量考究錙銖必較得失的人不知道要自在多少,他還以為自己只是江湖里可有可無的小卒子,卻不知道那些個廟堂大佬在他身上豪賭下注,就連魏青山連自己的知命境界都不顧了,也要過來給這個小徒弟撐腰壯膽。
他在這邊沒心沒肺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方云和吳青卻以為他早就到了衛城,在衛城里近乎翻天的找他,尤其是方云,自報家門本想讓徐江南死個明白,沒想到反而成了笑柄,尋人的時候聽到茶客談論都是忍不住火冒三丈,難免會有些沖突,可衛城這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想放肆,沒點手段真的折騰不起來太多浪花,看戲的人多,聽戲的人多,看見有人無端由的找茬,毅然而然橫刀出鞘的大漢同樣不少,本來就是一些因為衛家行俠的名聲過來,方云起先到也會動手試探,本來以為這些長相粗鄙言辭不堪入目的漢子會不堪一擊,誰曉得這些人說話刁鉆犀利,手上的招式一樣刁鉆,絲毫不含糊。
吳青倒也不講理的幫襯出手過,干凈利索的一劍毀上一把武器,將人一個個摔往門外,本來還想著下手再要重點的時候,方云看到那些人嘴角愈加繁盛的嘲諷笑意,這才攔下吳青,頭也不回的離開,自此,方云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于那些人夸張放大的腹議也是不聞,他有本事讓這些人在這里不提,但其他的地方呢,他沒到的地方呢顯然管不了,而且即便將夸大聲勢的人給打得牙齒盡碎的躺在街上,臉面盡失,卻沒看到徒增口舌之利下的悔過之意,眼神的譏諷味道對他的刺激不亞于當初徐江南在他身上拭血的動作。
方云那會就像明徹了一般,也是知道這事擺明了堵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找到徐江南,當眾將他踩在腳下,才能拿回之前在徐江南那里丟的東西,這個癥結在能解開。
吳青顯然也是知道,但因為方云的情緒也不敢多言,動作都是收斂了很多,雖然還是那么娘們,雖然方云依舊看他不順眼,但至少沒有說過難聽的話。
而跟徐江南一樣悠閑的人還有一個,不過比起徐江南來,他就要更加享受一點,躺在鋪了幾層價值連城的白狐皮毛上,一邊飲酒,一邊唱著從西楚宮廷流傳出來的曲詞,傳聞是記錄西楚宮廷的曲目,還有一個不俗的名目,叫清雪遺音,只是不知道為何有這么一段荒誕上不了臺面的句子。
“王月英,家住在汴梁,周橋以上把高紅賣,
有一個赴考的郭華,提筆賣文,走進城來。
那女子,好似天仙臨凡界,
進鋪來,手托白銀,問聲高紅怎樣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