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有些奇怪自家哥哥和徐江南的動作,就像兩個無賴,一點都沒有以前見到過的公子范,只是又無端由的覺得親切,眼見兩人插科打諢的聊著,心里原本那層莫名的失落感又是生了出來,抿了抿唇,悄悄往府內走去。
衛澈沒有躲,也想報之以李去拍拍徐江南的肩膀,徐江南卻是一閃,在衛澈的疑惑表情中賣可憐說道“這樣對一個傷員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衛澈愣了下神,看了一眼徐江南簡單包扎下的肩膀,原本包裹的布條已經烏黑一片,顯然被血跡浸透,可是衛澈并沒有絲毫關心神色,反而幸災樂禍說道“當初嫌棄我是個累贅,現在后悔不”
徐江南看著一臉落井下石的衛澈,又瞥了眼他背后的程雨蝶,湊到衛澈耳邊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林姑娘。”一邊說,一邊隱晦的甩了五個手指出來。
“算你狠。”衛澈頓時變了臉色,輕輕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后說道“進去吧,有什么事進去再說。”
程雨蝶也是細細打量著全身上下沒有點整潔地方的徐江南,好奇心也有,無關是衛澈對他的態度,不過到底也沒見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像個市井人,斤斤計較,不過這些對她來說也無關緊要,衛澈有好感的東西,她一般都不會表現出惡感,所以徐江南跟著衛澈進門的時候,也是盈盈一拜,沒出聲,禮數周到,然后在衛澈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在衛澈的點頭下追著衛月離開。
余舍就不說了,看到這個樣子的徐江南,愣了半晌,直到徐江南拍他肩膀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確定是徐公子,他以為是徐公子將銀子都給了自己才會落到這步田地,一臉憨笑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衛澈朝著程雨蝶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衛月的反常舉動讓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是有些疑惑,不過眼下也不好問,心里卻有了些計量,微微一嘆。
{}無彈窗言簡意賅,只要不是個傻子也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衛敬什么人衛家的二爺,十多年來在衛家深院里何時出來過就連生于衛城長于衛城的當地人,也有多少只是聽過衛敬這個名號,沒見過,如今因為一個徐江南,深入不出的二爺一言傳遍全城,徐江南也是一言成了衛家的座上賓。
讀書人十年寒窗為的一朝入廟堂,狀告天下,衛家作為西蜀道江湖人的小廟堂,這一言的殊榮二十年內也是少有,衛家的面子著實給夠了,衛月也沒說錯,真論起來,林墨的身份比起衛敬來說,有些不夠格,再糾纏反而就有些刻意鬧事的成分了。
衛月扶著徐江南走到馬邊的時候,一個面向憨厚的青衣中年人從衛月的來路過來,步伐極為緩慢,一腳輕踩而下,微風輕蕩,一步十數丈,轉眼到了身邊。
衛月卻是一臉嬌憨,埋怨說道“二叔,你剛去哪了,這會才過來。”
衛敬就像往常一樣,摸了摸衛月的頭,笑著說道“路上碰見了幾個多年不見的故人,聊了幾句。”說完之后,笑容溫和看了眼徐江南背后血流成河的長道,沒責怪,只是朝著他微笑說道“小兄弟,你殺心可過重了啊”
徐江南可不敢在這人面前還讓衛月扶著自己,再者衛月聽不出來衛敬說的故人是誰,他可不是個木訥的性子,韓家這會再不濟也該到了,眼下沒點風聲,怕就是衛敬的那個故人,不動痕跡的將手抽出來說道“謝過衛二爺。”
衛敬看著徐江南血肉模糊的肩膀,伸手捏了捏,眼神一動,瞧見了徐江南的劍匣,卻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還好沒下毒,先走吧,什么事回去再說。”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韁繩遞給徐江南。
衛月聽到自家二叔這么一說,也是松了口氣,應了一聲,又是側頭問過徐江南“還騎得了馬么”
徐江南有些尷尬的抹了抹鼻子,“我有那么嬌貴”接過衛敬手上的韁繩,踩在馬鐙上,繼而用力,好在沒丟臉,哪怕手臂顫抖,算是上了馬。
衛月正要上馬的時候,瞧見旁邊有些茫然的陸屠,心里一動,也是客氣說道“一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