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想身臨其境假設自己是衛澈,對于這番局面該怎么拿捏才好,想了一陣,似乎有點頭緒,抓到了點蛛絲馬跡,只是太過縹緲,他也就從衛澈的只言片語當中知道自己是幫他算計了那些世家,具體的操作并不清楚,并不是衛澈故意瞞他,而是他沒有問,這事他知道如果硬要問,衛澈也會說,不過這話問出來,他真的就是不曉人情的愣頭青了。
坐到夕陽漸下,徐江南也是一知半解,捉摸不透,也不為難自己,便拿起桌上的書籍翻看,都是從衛澈那里拿的,記錄的都是一些江湖老前輩的事跡,并不是什么晦澀難懂的高深劍招,徐江南看的津津有味,前段時間也跟著說了點書,如今看著倒有幾分身臨其境的感覺,飛檐走壁,刀來劍往的。
零零碎碎的翻閱,也沒看多久,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徐江南同衛澈性子差不多,有人伺候反而渾身不舒服,也就初來乍到的時候來了幾個照看的仆人,再往后就遣散走了,院內清靜,一般也就秋風過往的時候有些瑟瑟聲音,而衛澈過來的基本上沒什么腳步聲,只有衛月,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來了一樣,大大咧咧,恨不得跟剛才閱覽的書里某些人一樣,來個引人注目的出場效果。
等到腳步聲微停,衛月伸出頭往房間里看了看,也沒敲門,瞧見坐在房內的徐江南,微微一笑,負著手邁著老爺步走了進來。徐江南這些日子做的那些事她基本知道,不就是各家各戶騙銀子。她也見不慣那些世家人的勾當,平素家里那些人仗著背景橫行霸市欺男霸女,碰見她就像撞見貓了一樣,徐江南從他們手上拿銀子,哪怕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也讓她暢快不少。
看見徐江南無動于衷似乎沒瞧見她一樣,又故意跑到堆放銀子的角落踹了一腳,嘩啦啦倒了一片。
徐江南這才撇過頭,看了她一眼。
衛月眼眸轉了一下,笑瞇瞇說道“這些個不義之財你好意思花么”
徐江南將手上的書放下,微笑說道“我本來就不是個什么好人,花這些銀子正好名正言順。”
衛月撇了下嘴角,走到徐江南旁邊坐下,一手扶在茶桌上,對于徐江南自嘲的話語置若罔聞,衛澈說的對,這人說什么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那些個口中常常把仁義掛在嘴邊的,也沒少見干過那些無良的勾當,笑道“上次我聽你吹過一首望春江。”
徐江南愣了一小會,才想起衛月說的是什么,是小煙雨教他的那首曲子,當初去在天臺山追黑衣人的時候吹過一次,沒想到她還記得,回過神來之后輕聲問道“那曲子怎么了”
衛月晃著手指說道“我記得我同你說過,這曲子是西楚宮廷傳出來的,到如今知道的人并不多,敢唱的人更加沒有幾個,而那個宮廷樂師原本是本小姐的師父,教了我幾年之后并沒有住在衛府上,而是住在城外三十里處,我覺得你既然知道這個曲子,應該會有些興趣,怎么樣”手腕處的銀鈴清脆作響。
徐江南頓了頓,他從李先生那里知道小煙雨的娘親原本就是西楚的皇后,而徐暄更是下令圍殺了整座宮廷,這人是怎么逃出來的先不說,不過從他應該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而徐暄也究竟做了些什么,這些事尋常百姓肯定是不知道了,史家刀筆就算有記載,大多也都是語焉不詳,具體詳細的怕只有當事人和遠在金陵的陳錚才知道。
萬事將隨黃土,能找到一點關于徐暄的事,徐江南一般都不會錯過,朝著衛月真心一笑。
點了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