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衛敬覺得,不說功績,就憑這份為了基業的付出,衛玦也該在上面留點字眼下來給后人看,平心而論,要是他,他狠不下這個心,所以他只能修道,而不是衛家家主,輕輕問道“澈兒她娘的事,你不打算讓澈兒知道了”
衛玦嗤笑一聲,自嘲說道“如何能說沒能護下湘鈴是我的錯,老祖宗求功心切,說到底也是為了衛家,只是沒想到事后陳錚釜底抽薪而已。其實我當年就在想,這事肯定是徐暄事先預料到的結果,無論老祖宗在或者不在,陳錚都會讓我上京,這樣一來,衛家以后就算不亡,也是慘亂,真的就成了陳錚的后花園。以前聽到蘇皇后暴斃宮里的時候自己還在想,這是要多狠的心才能下得了這個手。”衛玦慘然一笑,像是回憶說道“原來自己跟自己最不恥的人士一樣的,呵呵”
衛敬不知道如何安慰,嘆了一口氣,接著當年說道“所以當年唐姑娘來衛家,你便狠心拒絕,之后又派人去景州徐府,并不是救人,而是殺人,因為你覺得陳錚招你入京這件事定然有徐暄的影子,不是徐暄的計策,嫂嫂不會死,爹也不會死。
不過可惜了,當時去的時候,唐姑娘已經身死,而腹中確切有個胎兒,這徐家子是怎么被李閑秋帶走的,沒人知道。”
衛玦不容置否的點了點頭,在這個自家兄弟面前沒有什么隱瞞的,吸了口祠堂內的香火氣,衛玦這才說道“徐家子初到衛城的時候,我也不信,當年那副尸體是衛家人埋的,就埋在景州的徐府上,的的確確是一尸兩命,偷梁換柱不可能,我也想不到李閑秋有什么手段能讓一個嬰兒起死復生。”說完衛玦也是轉頭看往衛敬,笑道“當年此子是怎么被李閑秋帶走的先不說,但李閑秋肯定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
衛敬隨手從香火爐里抽出一根燒剩的香棍,一段一段捏著,然后說道“我知道你為什么會讓他還活著,其實他是不是徐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衛家需要這么一個人背著徐家的身份,這個,你瞞不過我,也沒必要瞞我,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所以這些年我才幫你殺人,可是眼下一看,似乎不用了。”衛敬將手上細碎香棍握緊,站起身,攤開手掌,將手上已經成了粉末狀的香火棍又送回香爐,拍了拍手掌笑道“什么時候公布爹的死訊”
說完就在衛玦還在考慮如何貼切安排的時候,衛敬又不死心,或者說替面前人不甘心的說道“你當真就這么放棄了不在這上面爭個一席之地”
“不爭了,我做的這些事公布不出來,還是當天下那個眾人皆知的書呆子才好,衛家如今這般安穩過度的好。”衛玦也有幾分不甘心,但這事沒有辦法的事,嘆了口氣說道“至于爹,等我將上面的靈牌刻好就公布出去吧。等那會你也可以安心再試試知命境界。”
“別,我如今也知足了,八品到九品就已經讓我吃足了苦頭,如今想開了,劍閣那兩位有一位不照樣是不惑境界。”衛敬樂呵呵說道“等我幫月兒出了氣,便去江湖里走走,李閑秋走了前面幾十年,如今茍活下來,這江湖可是少了生趣。”
衛玦斟酌一會說道“也好,像我們這種江湖世家,不去江湖里走一遭也說不過去。”說完之后,衛玦轉頭看著衛敬一臉笑意說道“開始聽你說的,還當真的放下了,這仔細一聽,你還是想跟李閑秋爭一爭。”
衛敬伸了個懶腰舒氣說道“我倒是想爭一爭,你說若是被當個對手我也覺得榮耀,可恨李閑秋根本就不知道衛敬這么一個人,沒意思啊,以前說你們這些讀書人弄個文人相輕的說法真是矯情,現在一想還是有道理的,好歹是一個層面,變相的相互抬舉,而現在就算我欺上桃花觀,他看見我,說不定也就當做一個路人,不夠格,他二十來年前一劍入知命,二十年后,我連去摸知命的膽色都沒有,找不自在。其實就想去看看江湖究竟什么樣,那么多人都在說。嘗一嘗那幾文錢的劣酒究竟什么味道,一文錢又是怎么難倒一位好漢的江湖。”
衛玦望著衛敬,臉上帶著絲絲笑意,眼角也是微瞇,皺紋橫生,發角根部也是泛著白,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書生士子了,而這對文武兄弟也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聊過天了,真是懷念。“今日一起喝點酒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的擔子也就交了,算完成任務了,就等著雨蝶這妮子給衛家添點生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