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澈一言出口之后,徐江南只覺突然之間像是被人從人間拽了一把,生生的將自己從地獄里扯了上來,而之前的一切可怖感覺皆是消散而去,一片風淡云輕的樣子,他彎著身子大喘了幾口氣,臉色不變,不卑不亢說道“徐暄乃小子生父。”
“嗯原來徐暄這娃娃孩子都這般大了啊”先前欺負了一陣徐江南的白須老頭,與另外一名白眉老頭對視一眼笑道“你爹呢,今日怎么沒過來,這兒還有個老頭子念叨他,可念了好些年了啊,哈哈哈”
另外白眉垂臉的老者面色微變,但沒否認,將手上的棋子擱在棋缽里,也是望著徐江南,說來他也好奇當年徐暄是如何看了一眼棋盤,便知道這局黑子穩勝,而他用了這么多年從看十手,到后面百手,各個落子狀況都是想過,似乎黑子都是立在不敗之地。
徐江南卻是一怔,他從沒想過徐暄也曾進過劍閣,疑惑的看了一眼衛澈,衛澈同樣滿頭霧水,這事他并不清楚,所以對于徐江南的眼神,也是微微搖頭,尷尬一笑。
面前兩位老者對于這兩位小后生的眼神動作視而不見,知道劍匣不算落在外人的手上,而在故人之后,情理之中,也沒有之前的沖動舉動,徐江南斂了斂神色,輕輕說道“家父十數年前已經身死,怕是要辜負了前輩之愿。”
白須老頭聞言捋了捋胡須,有些遺憾說道“嗯去世了”說完又是嘆了口氣,兩人活了這么久,也已經習慣了故人離去的這等消息,只不過再次聽到,遺憾神色是免不了的,另外一位老者詢問說道“那小娃娃你呢來這里也是談事”
衛澈和徐江南聽到這里大夢初醒,原來當初商談投誠一事便在劍閣,徐江南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閉口不言,衛澈適當開口,恭敬說道“前輩,徐公子是來劍閣是閱書的,直到他自己離開這是衛家家主印。”說完衛澈恭敬解下自己腰帶上的玉佩,恭敬遞了上去,之前徐江南的處境他也看到了,一言不合氣勢壓人,衛澈后腦門也是一陣冷汗,當然更多的是慶幸這二老是自己的人。
“哦”白眉老頭接下衛澈遞上來的玉佩,摸了一下,眼見屬實之后,將玉佩遞回給衛澈,輕笑說道“老夫記起來了,前些年似乎你來過劍閣,還是衛玦這小娃娃送來的。現在到你當家了”
衛澈恭恭敬敬雙手接過玉佩好生系在腰帶上,對于這守閣人話語之中簡單的錯誤并未糾正,當年他是老祖宗送來的,而不是他爹,不過對于這個小錯誤他只當是守閣人記混淆了而已,無關緊要,衛澈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說的很是輕巧,真像個后輩小生,一點都無當家的氣派。
“好了好了,你可以先走了。”眼瞧著衛澈在自己二人面前大氣不敢喘的氣微樣子,另外一個老者打了個圓場說道“這小子就留下吧,老夫知道了。還有,衛小子,以后多送點好酒上來,這事老夫一直忘了說了。”
衛澈如蒙大赦,給了徐江南一副你好自為之的眼神之后,連忙溜之大吉,要說九品,衛家不缺,他二叔和老祖宗都是,但無論哪一個,衛澈都沒有這般謹慎樣子,畢竟關系在這,一輩子的血緣關系,扯不開,而這兩名老者只是守著劍閣,說是衛家人,他也聽老祖宗說過,除非衛家大難,劍閣傾倒,這二人都不會出手,之前對于徐江南試探,他也受了點波及,如對山岳,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二位守閣人在衛澈快步離開之后,皺了皺眉頭,又輕輕搖了搖頭,不過說到底這是衛家的事,他二人也不想插手,微嘆一聲,索性又是低下頭想著破局之法。
徐江南一臉無奈,覺得交友不慎,但不好說出來,不過好在兩名守閣人似乎對自己并無想法之后,自己也是開始打量起來這劍閣第二層,瞧著上面陳列的書籍,上面也是有些灰塵,也僅僅是一些灰塵,并無蛛網之內的東西,徐江南抽出一本,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看清扉頁,說來也巧,是篇劍招書籍,名字叫凌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