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童兒,
放花籃,
收拾蓑衣和魚竿。
一半魚兒鹵水煮,
一半在長街換酒錢。”
衛月瞪著眸子,倒不是衛澈唱得有多好,而是衛澈尖著嗓子唱這種小曲,就算有些離經叛道的她也是捂著嘴唇不敢相信,天下人都是這般,被人傷了才更是容易覺得別人的好,衛澈如此卑微幾近討好的做法在她心里不是軒然大波,著實卻泛起了溫暖。
衛月抽了抽鼻子,拋開之前的煩悶,抵著陽光笑了笑,也就是喊了一聲哥,緊接著也說不出任何感動的話。
衛澈眼見衛月霽顏之后,微微一笑,在她旁邊坐了下去,將朝霞當晚霞看,喃喃說道“一半魚兒鹵水煮,一半在長街換酒錢啊。”
聲音很輕,衛月并沒聽清楚,在衛澈旁邊蹲下身子柔聲問道“什么”
衛澈轉而一笑,伸出手,才一半又訕訕縮了回來,這會發現,這個小妹真是長成大姑娘了,賣弄笑道“沒什么,你看朝霞似火,這是什么意思”
衛月注視著天邊一線的金光,想了想,很認真搖了搖頭。
衛澈樂呵一笑,呼出口白氣,像是當年騙錢的老道士一般說道“祥瑞之兆啊”
衛月等了半天沒想到衛澈從口里吐出這么個“真知灼見”話語出來,冷著聲調說道“真是高論啊”
衛澈自然也能聽出來衛月的譏諷意思,神情樂呵呵笑道“當年和徐江南兩個人在金陵睡城隍廟的時候,兩個人最怕遇見這番光景,瞧見這個餅卻又吃不到,心里躁的慌啊現在看到卻是覺得又活過了一天,心里反而踏實許多。”
衛月不解其意,不過眼見聽到他說道徐江南,也是昂著頭,跟著衛澈一般,看著朝霞說道“哥,我跟他是不是給衛家丟臉了”
“臉臉這個東西可是自己掙得,至于徐江南呢,當初我就想著讓他帶你遠走高飛。”衛澈轉過頭,很少用這種溺愛的語氣跟這個妹子說話,如今敞開了之后,也沒刻意隱藏話語,不過并沒有和盤托出,藏了點見不得光的東西說道。
衛月卻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他拒絕了”
“嗯,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就是徐暄的遺子。”
“這是你看我笑話的理由”
“嗯”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還得我昨夜在他面前哭了一夜”
“月兒,這就是你不講理了啊,我怎么知道你會去哭上一夜哎,哎,說歸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哼,我可不是君子。不過,哥,你不反對”
“反對有用么,自古女大不中留啊,你自己喜歡就好了,我這個當哥的不支持你,支持誰啊哎,你怎么又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