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拿起旁邊的酒壺喝了點酒,壓壓驚之后說道“敢問前輩年歲幾何”
鄭白宜捋著胡子一怔,沒想到這么個唐突之法,不過也是露出赧色,有些為難,倒不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像徐江南說的那般唐突,而是他也記不住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個甲子。
徐江南還道是因為真的唐突,瞧見為難之色之后,撤身而退說道“老前輩不方便說也無礙,權當是小子口無遮攔罷了。”
鄭白宜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方便不方便的原因,要是其他的,還好說,老夫也不知道自身已經過了多少年歲,如何告知與你,不過能與你說的,一點沒差,大秦逐鹿中原之時,老夫那會與你一般吧。”
說的極為平淡,可徐江南卻是聽得瞠目結舌,試探問道“老前輩,這是你說的長生意”
鄭白宜起了身子,若是長生這么簡單,那就不是長生了,老者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這幾千年算多”
徐江南怔怔出神,要是別人問他,他定然譏諷回去,但從這位老前輩口里出來,與他的感受截然不同,小心翼翼回應說道“幾千年應該算多吧。”
鄭白宜搖了搖頭,又斂了斂神色說道“與長生相比,莫說這幾千年,就算是幾萬年,那也只是須臾而已。”
徐江南自顧喝酒,沒有不知趣的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就相當于他如今比上這個老前輩,同樣的滄海一粟,在他眼里,幾千年等同長生,可在這老頭眼里,幾千年就是過眼云煙,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跟對牛彈琴一個理,眼光不對等,自然就說不到一塊去。
而默默吹了個好大牛皮的鄭白宜并不覺得這事就能讓這小子知難而退,他就是想將這小子的眼光抬高,能到他這個位置最好,不過這事也急不來,得循序漸進,眼瞧著這小子安分起來,再無問題之后,他也是拍了拍衣袍,抖落了下并無灰塵的袍子,飯要一口一口吃,尤其是這小子想吃的時候他來喂,揠苗助長的淺顯道理,他還是懂,毀個苗子那就不美了,知道這小子需要一點時間來理清這些東西之后,鄭白宜返身下樓。
徐江南沒有起身送,反而是因為鄭白宜臨走時候的話語,又想著宿醉一場。
“小子,之前送飯的那閨女,就坐在你旁邊,等了你兩個時辰,一動不動的看了你兩個時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