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徙幾十年一副表情,而且認死理,當年蘇煙霞一聲放人,他不照樣是止戈,放了李閑秋一命,真說起來,他就像一個沒有情緒的傀儡,只會聽人擺布,從出生到如今都是,聽蘇煙霞的,還有一個姓邱的老人。
而今老人要他聽皇家的,他就聽皇家的,皇家讓他殺人,他就來殺人,很簡單的邏輯,被衛敬攔下一擊之后,對于衛敬說的那些話,卻是無動于衷,并不是因為自己仗著皇家勢,而是僅僅要殺人而已。對于這人背后牽扯到的東西并沒有太多想法,拂塵一轉,朝著衛敬輕挑過去,衛敬面色微變,他雖是九品,但比起這道運橫長的青城山掌教,自然底氣不足,卻殊不知江湖對拼,首先是氣勢,再是技巧對拼,手上黑光一現,不過繼而準備出手,斷沒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趙生徙道袍一揮,拂塵過往,身上太極隱現,一招下來便是殺意。
衛敬側身躲開,瞬間在地面上炸開個白色痕跡,衛敬一劍劃在地面,借力躲開,黑色九幽劍在地面劃過一道清脆聲響,左手一個玄奧手勢,猛然下砸,趙生徙一肩上揚,硬抗衛敬一掌,卻是拂塵一挑,直擊衛敬胸口。
衛敬沒想到這道人會來一個以命換命的架勢,衛敬臨到盡頭,卻是微微嘆息,終還是收了手。
而趙生徙卻沒有這種負擔,拂塵如劍刺入肩膀,繼而一掌推出,衛月驚呼一聲,難以置信的看著吐血飛出的衛敬。
{}無彈窗眾人看向徐江南,就連衛敬也是將手放下,瞥向一身煞氣猶如入魔狀態的他,皺著眉頭,衛月聲音顫抖的問道“二叔,他怎么了”
衛敬表情凝重將衛月護在一旁,輕聲說道“煞氣入體,他似乎,入魔了。”不知道是可惜之意居多,還是可悲之意居多。
魏青山覺察到這邊異動,先是側身避開刀芒,夜白重劍劍勢如岳,猶如海上明月生潮汐,一劍勢頭壓過一劍,夜白矮人一頭,可弱斬了這一頭下去,那便就是等身高了,也是這時,魏老俠提著夜白,在地拖著走了五步,一道白芒從劍身迸射出來,如同長蛇吐信,天下仙人老夫都可斬,九品知命又如何,惶惶劍威猶如天引。
逆瀑而上闖龍門,這是魏青山這一劍給眾人的感覺,與這知命一步之遙,越過之后就是龍門之地,不過這些人更多的咋舌,師徒二人都是瘋子,一個敢以七品擋九品,一個敢不惑來殺知命,不過他們哪里知道,這本來就是魏青山入九品的劍道,若是怕死,否認掉自己的劍道,那與等死又有何等區別生若不封萬戶侯,也要江湖留其歌。
早些年的天下評,很多人只記住了文人將相,因為只有這些人就算更替,也是緩慢,一個個青史留名,不像江湖人,代有才人出,一年年的洗刷之下,一轉眼說不定后人弄潮而替,似乎都忘了魏青山當年八品之時,也就在這天下評上的一角上留過名,魏青山一劍之后,再接一劍,九劍連環,重劍本是太古兵,如今魏青山有心之下,不在掩藏之后,原本的扛刀老頭壓力大生,再無之前閑庭之色,原本自傲輕視之色收斂于心,沉著應對,先是一刀橫掠,挑開一劍,再一斬,一突,接連躲開三劍。
劍取意,刀走心,刀法大開大闔之下本就無所顧忌,而梁老頭本就是用刀宗師,如今在這使劍的西蜀道卻是讓人眼前一亮,一招進步纏頭攔腰抵住第八劍,妙到毫巔,梁老頭癡癡輕笑“可還有再來一劍”
魏青山八劍之下未立功,并沒急切,循序暫進求得就是個穩妥,練劍多年,最早之時還被東方老頭給封筋鎖脈丟在深山,養性多年入九品,哪有那么容易氣急敗壞,聽聞扛刀老頭的打趣笑言,也是一笑,繼而神色安定說道“別說一劍,老夫再送你九劍。”
氣勢猛然一換,李閑秋與他算是同源之劍,早些年有幸一朝入知命,那些心得最初因為徐江南而交付過他,有著前人開路,你可能走不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但無疑是最接近那個位置,魏青山就是如此,他雖未沒入知命,但也就是一步之遙,如同看水而不得。
梁老頭知道這是魏青山故意所說,就像他之前看似輕描淡寫接下第八劍一樣,手腕有些顫抖,九劍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