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華盛伸手端茶,卻是顫抖不止,茶水也是漸次溢了出來,沈宛見狀這才后知后覺到原來這位姓徐的公子真是個大人物,小心翼翼從馮華盛身上起來,去拿貼身手巾替馮華盛擦了擦落在身上的茶漬,馮華盛端著茶水,茶暖手涼,腦海里其實空白一片,木訥著喝了口茶,這才開始穩定下來情緒,斟酌了一小會說道“公子是想讓馮某替公子照看唐府五年”
徐江南抬頭一笑,點了點頭。
馮華盛一副為難姿態說道“不瞞徐公子,此事一向是家父在辦,馮某人可插不上手。”
徐江南搖頭說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馮老爺那里我不去說也放心,可你,我放心不下。所以今夜過來見一見馮公子,不唐突吧。”
馮華盛又是一摸腦門,滿臉尷尬說道“可若是金陵那邊呢”
徐江南笑道“徐某人不管這個,只知道年內我會來鳳城一趟,見不著二老,就算你官做到了金陵,那也跑不掉。”
{}無彈窗沈宛對于那個在她這里一擲千金的馮家少爺,要說真心實意,談不上,倒不是說她沒有,而是她知道自己不配談這個東西,虛與委蛇慣了之后,有些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真是假。
若說得知有人找他麻煩,她也不愿看到,可若說要在他墳前掉幾滴淚,也不至于,只不過怎么說也算小半個枕邊人,一夜夫妻還有百日恩,她倆也過了幾年的虛假夫妻,所以聽到徐江南的話語之后,放心了不少,至于有沒有怕多事的情緒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如今聽到面前年輕人說開門,也是沒有辦法,只得依他意思,拿過屋子里的一方披肩,披上之后小心翼翼開了門,見著來人果然是馮華盛之后,僅有的一絲希冀也沒了,只求他說的話是真的。
馮華盛看了一眼衣著有些暴露的沈宛,雖說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依舊有些不滿的輕哼一聲,如今有錢有權之后,在鳳城儼然一副趾高氣揚的公子作態,尤其沈宛,不也是因為他才當了這春麗樓的頭牌,在他眼里,沈宛就如同禁臠一般的存在,雖說這些時日來的有些少了,可不代表他就不來了,可如今卻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扇他臉,而周邊那些常來這里的狐朋狗友更是譏笑嘲諷,神仙還有三分火氣,他臉上掛不住,這才過來。
只是進門之后,看到屋內情景,一名長相微帶秀氣的公子坐在窗邊,穿著不不華麗也不富貴,只是整潔,屋內也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凌亂,一點也沒有翻云覆雨之后的跡象,只是望著外面夜景。
徐江南覺察到他進了門之后,轉過頭,看了一眼長相算是屬于文質彬彬的那一類,只不過快到而立之年的樣子,所以看起來倒有幾分沉穩氣質,輕笑說道“馮公子失望了”
馮華盛站著不動,原本拖著沈宛進門的力道卻是松了下來,沈宛之前敢怒不敢言的楚楚姿態這才換了下來,手臂上紅了一片,馮華盛昂然而立,看著面前這個并不熟悉的年輕人,有些高傲的說道“你認識我”
徐江南擱下手上茶杯,拍了拍手,聽到他的回答,笑著說道“是就好。”然后指了指一旁空座,又是說道“馮公子坐吧。”
馮華盛有些疑惑的看著徐江南,并沒像他說的那樣坐下,而是冷然說道“本公子認識你”
徐江南也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侮辱言辭,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