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秦晨撩開馬車簾,望了眼一馬平川的地平線,然后繼續說道“西夏換血,若是只動金陵嚴黨的手,這也不好,太過偏袒,容易天怒人怨,可涼州武官已然成了體系,無論動哪塊磚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更好的,而文臣方面,除了一個涼州刺史,一個涼州別駕,其余的也都不入流。若是撤了別駕位置,上臺之人那就不好說了,而撤刺史頭銜,曹舒曹別駕自然順理成章,而這犟老頭子,當年也是陳錚給請出山的,算是他的底氣班子,等他做了刺史,別駕位置自然而然就會由這老頭子上奏,估計到時候金陵也就看上一眼,便也準了下來,如此一來,刺史和別駕一樣在陳錚的掌握之中,亂不了。
老爺子是有先見之明啊,與其讓陳錚動手,不如自己順水推舟賣個人情,如此一來,還能給當今圣上留個好印象不說,自己也能有個好名聲。嘿,以前我還當自己有些眼光,想著去混混官場,如今一看,還是不入流,老爺子才是大智若愚,若是像徐將軍那般鋒芒,西夏的官場怕也呆不了這么些年。”
李秀月點了點頭說道“退下來也好。”
秦晨笑了笑說道“是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爺子退下來,正好可以幫襯下秦家,就是可惜了,不是全身而退,倒有幾分晚節不保的意思。”
李秀月瞪了一下面前男子,嬌笑罵道“你才晚節不保。”
秦晨這會沒有應聲,只顧看著窗外景色,深綠一片。
過了一會之后,李秀月輕聲問道“之前酒樓,你認識那位年輕人”
秦晨回過神,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之前我還以為那二人并不相識,一個人能容忍他人的拙劣,這種人一般也壞不到哪去,給壺酒算不得什么。不過之前在城外見到,這二人似乎是認識的,那壺酒算是白給了,不過也罷,給壺酒算不得什么,徐將軍不是背匣嗎,那個年輕人也背匣,就算替老爺子還點當年的提攜之恩了。”
婦人輕輕嗯了一聲,懷中小姑娘扭了一下身子,她也不敢再說話,用手給她遮著滲進來的陽光,將頭靠在身邊男子肩上,閉眼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