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當年徐暄,西夏一副奪取天下而稱王的霸道卦象,這位年輕重臣又是一副特立獨行的權臣樣子,待人接物皆是尖銳,猶為自傲,在此之前,二人并未接觸過,這當然也是取決徐暄名聲不顯,等到名聲顯露的時候,卻是一飛沖天,上了青城山,此后邱玄笙找到謝長亭以天下評為由謀了徐暄,說是為了心中那股氣,其實也有這方面不可說的原因在內。
徐暄當權,下藥太猛,不僅江湖受不了,滿朝文武也受不了。
不過如今說上太多也無大用,寧西居一劍之下,數千年的心血就此毀于一旦,邱玄笙兩頰微顫,手掌微抬,半晌之后又是放下,重重嘆了一口氣。
眼下如此,他也唯有去收拾殘局了啊,亡羊補牢真要到了亡羊補牢的境地,那就晚了。
老人牽著小孩,也不管這個始作俑者,徑直走到齊紅塵的身邊,伸手捋了捋鼻息,微乎其微,老人微微躬下身子,正要將人攙起。
又有一人負手踩云而來。
寧西居抬頭望著天上之人,眼神迷離,像是失憶了一般的茫然,但又覺得認識。
老人停下手上動作,轉過身子望著來人,臉上閃過一股久違的欣慰神色,苦笑說道“你來了小師弟還好嗎”
呂清只是點了點頭,不知道回答的是哪一個問題,又或者兩者都是。
接著呂清便將視線投放到寧西居的臉上,聲音不大,卻讓寧西居身體為之一振,“寧侍詔,可還記得寡人否”
寧西居苦澀抬頭,難以置信的望著來人,盞茶功夫之后,這才開口說道“罪臣寧西居,見過王上。”
呂清卻是不理,也像沒有聽聞過寧西居做的喪心屠城之事,反而遙聲說道“寧先生,寡人此來,尚有幾許疑問,還望先生解惑。”
寧西居平和說道“王上但講無妨。”
呂清微微閉眼,幾千年未曾為君,可是骨子里那股九五之氣卻是貨真無比,聲音悠長說道“今知者不以言談教,而慧者不以藏書篋,皆為名利仕途,寡人當如何”
寧西居不假思索回應說道“事者為也,為生于時,知者無常事;書者言也,言生于知,知者不藏書,當闔天下而燒之。”
呂清閉眼再問“上下一日百戰,臣之所不弒其君者,黨與不具也,寡人當如何”
寧西居仰頭說道“欲為其國,必伐其聚;不伐其聚,彼將聚眾。當闔羽黨而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