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小女孩入屋之后,婦人聲音傳了出來,“老頭子,憐兒和秀月什么時候過來”
老人抬頭看了看天色,大聲喊道“差不多了,等燒好了魚,應該就到了。”說完之后,屋內剮鱗之音稀松響起,老人看了一眼徐江南,摸著肚子笑道“老婆子不信佛,也不信道,說信自己的肚子才實在,小后生,不嫌棄粗茶淡飯,就陪我這個老頭子喝幾杯酒”
徐江南伸了個懶腰,懶洋洋說道“本就是個低賤命,什么粗茶淡飯不淡飯的,倒是大人,不怕惹禍上身到時候官沒了,小心命也沒了”
老人搖了搖頭,沒說話,望著遠山如黛,其實有人心思遠的很,眼光也毒辣的很,只不過這些年被徐暄的光華遮掩住了一樣,在人看來也就沒那么鋒芒,不然他哪里會小心翼翼到這般地步,只不過不能說出來而已。“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紙是包不住火的,該知道的那一位也該知道,該死的也活不了,是不是這個理”
徐江南輕輕笑了笑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人欣賞的點了點頭,轉而看向秦晨,放低了聲音說道“待會秀月到了,遇刺一事,就別提了,免得老婆子擔心,江城一事,老夫這個刺史位置不保的消息,她也聽到了,這些日子沒少擔心,不過”原本和熙的老人姿態突然之間眉目中閃過一抹殺氣說道“這事也就不能這么算了,看樣子當年老夫治長安,手還不夠狠。”
徐江南不合時宜的插了句話,幸災樂禍的味道濃厚。“五日京兆,尚能案事否”
老人聞言哈哈大笑,殺氣頓然消散,等到笑聲平緩之后,老人指著徐江南笑道“你啊你,跟你爹一個德行,這張嘴,就是不饒人,見火就扇風,見水就拆橋。得了,你也別用這樣拙劣的激將法來激老夫,老夫沒借你的刀,你也就放過我這個老頭子行不別把主意打我身上來,老夫對你們徐家可是心悸的很。”
徐江南見好就收低頭喝了口茶用來掩飾,喝完茶水之后,卻是起了身子,望著眼來處,緊接著回頭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秦晨,笑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還是去一趟的好,免得出了什么差池,到時候原本都到嘴邊的銀子吐出來,那就不美了。”說完之后,轉過身子優哉游哉的朝著村外過去。
秦晨吃力不討好,之前說了那夜之事,卻沒提徐江南坐地喊價要的幾千兩黃金白銀,他沒有賴賬的心思和理由,那么些金子結識這么一個人,有人說虧,有人說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就是想替徐江南遮掩一下,免得在老頭子心里留下個不好印象,到時候他處在中間兩邊為難,不過沒想到如今徐江南不領情的點破之后,他依舊里外不是人,尷尬一笑。
老人抬頭看了秦晨一眼,嘆息重復說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不笨,就是士族氣太重,這些年雖說在璧城游刃有余經營家業,但能上道的事情不多,而且全是些閑散瑣碎的小事,要不要你都無所謂,可但凡不笨的人都會有些小聰明,這點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璧城那些縣官郡守,哪個又笨了會看不透你耍的這些小把戲這些年得心應手之下,當真是因為你的原因”
秦晨若有所思。
老人呵呵一笑,又是說道“婦人與婦人結交的方式最快捷的便是說她的子嗣如何聰明了得,要么就是夫君如何英雄蓋世,像你這種人,花哨的話語是忌諱,有所求,才會有所交,等你到了長安之后,你就會知道,這天下,沒有永遠的手足,只有永遠的利益。”
被老人耳提面命了一番的秦晨像是有所悟,正要開口,便被老人起身打斷,“想到了就行了,不用說出來,去吧,把秀月接回來,先在這里睡一宿,明日咱們就回長安。”
秦晨點了點頭,也是往村外走去,才起身子,背后老人又是輕聲說道“記得跟秀月說說,別讓老婆子知道了。”
“知道什么”老婦人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