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嘆了口氣,“江湖傳聞就連南北寺的和尚都出了手,卻也無可奈何不了這尊妖魔,還有青城山那位傳聞得道飛仙的邱掌教都出了手,都奈何不了此獠,興,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李閑秋一言中的啊”
徐江南也是漸漸收斂起笑容。
李懷倒了杯酒,滿飲之后譏諷說道“江湖笑朝廷沒風骨,這會朝廷也該笑江湖沒俠氣了。都說書生變了樣,俠士也變了味啊”
徐江南向來以江湖人自詡,這會聽到李懷的評點笑話,也只能聽著,等了一小會之后,徐江南這才感慨說道“是變了味,以前救個姑娘,都是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可惜那會的大俠都會推脫,現在呢,救了個黃花閨女,眼巴巴等著以身相許這句話,可人家姑娘不說了,都變成了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都成空手套白狼的宗師人物了啊”
李懷一愣,指著徐江南哈哈大笑,滿臉無奈,惆悵情緒一掃而空,秦晨也是一臉溫和笑意。
李懷呼了口氣后說道“罷了罷了,而今也就只有信信那桃花觀的年輕真人了。”
徐江南疑惑問道“呂清”
李懷咦了一聲回過神來,“老夫差點忘了,你似乎就是在桃花觀上生活了二十年。你且跟老夫說說,這呂真人道行如何”
徐江南稀松一笑,并沒作答。
老人點了點頭,從徐江南的表情當中似乎知道了結果,神色落寞,在徐江南的理解當中,李先生說呂清是黃老真人轉世,而黃老真人連青城山的副掌教都打不過,如今連那位不出世的老神仙都奈何不了的大秦侍召,他如何能打。
老人蹣跚著起了身子,秦晨見狀連忙用手去扶,李懷朝著內屋擺了擺手說道“我去看看老婆子。老夫這些日子翻遍了史書,也沒找到大秦有位姓寧的侍召。哎世人多難,也希望多難興邦吧。”
徐江南愣了一下,條件反射一般說道“老先生,那大秦侍召姓甚名誰”畢竟寧這個姓氏是在太過少見。
老人停下身子,聲音滄桑說道“聽人說,姓寧,名西居。”說完老人回過頭問道“怎么”
徐江南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大人去吧。”
老人嗯了一聲,回頭而去。
夜半三更,整個村落寂靜無聲,徐江南找了棵大槐樹,躺在樹上,又是從懷里拿出那串鐵馬鈴鐺,掛在枝椏上,月輝從枝葉間灑到鈴鐺上,閃閃發亮,夜間偶然也有清風拂過,銀鈴輕輕作響,徐江南望著鈴鐺發呆,樹下拴著馬,有些可笑,原本是想躲著這場神仙打架,越遠越好,可躲來躲去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他給了自己一巴掌,低聲罵道“讓你娘的嘴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