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若云在徐江南點頭之后便回過頭,沒有注意,似乎對自己的做法很是受用,以前在自家倒也是威脅過人,不過都是表面功夫,要說暢快,倒也暢快,卻獨獨沒有如今這般打機鋒之后自認高人一等的陰謀快感。
轉過頭,老人已經在收拾東西,劉若云大手一揮,十多號會點功夫卻沒機會在武道上留名留姓的武仆也都是站起身子,人如活尸,老人莫名其妙的覺得有股子高人氣息,不過轉瞬即逝,老人停下手上動作,轉過身子,之前受他威脅入隊的年輕背匣人像是沒有察覺到,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望著北地濃云所在,他也不相信會是這個背匣的年輕人,只當是自己這些時日趕路累著了,徐江南也是轉過頭,朝著老人和善一笑。
老人搖了搖頭,瞇著眼往前路看去,詢問說道“小兄弟知道前路是何地嗎”
徐江南摸了摸掛在馬脖子上的鐵馬鈴鐺,入手滾燙,沒有抬頭,“鄭縣。曾經有過一個大才逃亡此地,因謀反罪名被殺,車裂于世。”徐江南笑著回頭,“小子真是個老實人。”
老人哈哈大笑,不容置否。
{}無彈窗李安城柳府上,柳老爺子聽著手下人的匯報,穩坐釣魚臺,下人畫蛇添足正說了句要不要小人去提醒下公子,話沒說完,便被老爺子給瞪了回去,大手一揮,讓那些原本想通過此事來討好賺點開心酒錢的下人都給撤了回來,不僅如此,還給訓斥了一頓,老爺子是個精明人,如今家里老二漸次長大,不像以前,一長一幼,這個柳家也就柳三思能當家,即便他在青樓楚館旁邊開了個書鋪,下人們也都是公子長公子短的,如今不一樣,二公子大了之后,他在知道長子無心經營家業的時候,重心自然而然的就偏向這個小兒子,下人們一個個心思活絡,那名女子也是澄澈,安分守己,他這個掌舵人也是心知肚明。
下人有此考究那是應當的,等他百年之后,若是早年在他這里為未來家主說過幾句好話的,到時候自然也就會舒服許多,他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在此也該有個度,如今下人顯然是超過了這個界限,而這番情景,下人肯定是得到過誰的授意,老爺子手上轉著兩個玉珠,算著是時候去后院敲打敲打那名多想的女子。
心思落定,正是起身想著往后院過去,又是一青衫下人過來喊了聲老爺,湊在耳邊說了句小聲話語,老爺子愣了一下,細細詢問之后,繼而心情愉悅,大笑道大事可定。
原來早在當年還曾落魄之時,柳三思才出世,那會遇見過一位老道人,給過一方緘語,鳳棲柳,入世棲梧桐。后來似乎是為了安他的心,便讓他不用著急,人世之間,柳暗花明是三載,老爺子將信將疑,果不其然,三年后遼金南下之時,朝中從西蜀抽調商隊,當時柳家就在當中,一事之后,便也借此在李安城站穩跟腳,柳府名聲也是打響出去。
要不是有此箴言在此,就算柳三思有著如何放浪心思,老爺子也不會同意,任由他胡來這么多年,畢竟怎么說,他也是那位女子的唯一子嗣,不成材,他也會逼著柳三思爭點氣,然后把家業交到他手上,算是減少一點自己的愧疚,可即便是如此,這么些年過來之后,也是半信半疑,至于朝廷當中,倒是認識幾個人,官不大,勉強能站金殿的那種,打點起來也容易,可用處也就那么點。
之前詢問過下人之后,聞聽到道人相貌,先是一愣,因為二十多年前柳三思出生之時,老道人已然就是那副清癯相貌,且不說二十年相貌未變,光是二十年還能存于人世,就很能讓老爺子意外,而今過來,哪怕房梁上沒有喜鵲,他也知道是喜事,若是個江湖騙子,二十年前的話能不能記著是一回事,若是信口開河有沒有臉再來那是另外一回事,快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