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有些啞然,突然之間聽到這么一個消息,原本伸出去想拍呂清肩膀的手也是懸在空中,盞茶功夫之后收了回來,這事擱誰身上也不好受,一個從小一起和泥長大的發小卻在自己往江湖走的時候狠狠的算計了自己一次,不過隨后他又轉過頭朝著呂清問道“你在上面封了道咒”
呂清點了點頭,望著地上已經折斷成兩節的黃楊木劍實誠說道“你那會才六品,不給畫道符篆,別說走江湖,可能桃花觀都下不去,當中陰邪殺氣太重,陰邪之氣入體,神志不清,不入魔,那也是魔。”呂清說話腔調很輕,可即便這樣,還是咳嗽不停。
徐江南喃喃自語,難怪很多次覺得自己記憶斷片,清月寨上的時候,逞了把意氣將自己害的半死,最后醒來的時候,整個寨子一片狼藉,余火不斷,他的腦海當中總覺得像是看到過什么,回憶起來的時候卻又是一片空白,還有衛城,傳的神神叨叨,他只記得自己同那個白衣女子打了一架,再往后的記憶當中,他只記得似乎衛月給自己擋了什么,再往后也是空白,尤其那段時間,時常頭痛,身子疲軟到一拿劍就有種抑制不住的沖動感覺,那股子沖動感覺到如今他也記憶猶新,干渴,而關鍵的不是他渴了,人渴喝水,劍渴了,飲血,這也是那段時間他不提劍的緣由所在,一拿劍就滿腦子殺人沖動,徐江南怎么受得了,雖然沒說,但他是勵志要當一個為江湖先的大俠,無故殺人算什么真要成了方云口中的邪魔,徐家這個招牌可就真砸了,李先生怎么看,金陵小煙雨又會怎么看他。
而這一切的幕后之人原來在這里,徐江南回過神之后,瞥了一眼立在身旁的桃木劍,猶豫不決,天人交戰。
寧西居安靜等著,在給這位君王最后的時間,他知道后者還有事情沒有交代。
呂清緩了一口氣,然后站起身子,沒有管徐江南,徑直走到桃木劍邊上,單手覆在劍柄位置上,一道青白光芒,像是靈氣云霧一般蒸騰,緊接著消散開來。
做完這一切之后,呂清輕聲說道“而今你也有九品了,當中兇煞之氣也應該能駕馭,畫的符篆我也替你除了,今后究竟何為,你自己決定,切記,相由心生,心善,則劍正,心惡,則劍邪。
還有,接下來你且看著,能學到幾分,全憑你自己的悟性了。”
說完之后,呂清回過頭,正視著寧西居,“他不插手此間事宜,你答應我,不殺他。”
寧西居怔神一般望著呂清,半晌之后,點了點頭,面無表情,“我會讓你死的體面。”
呂清驀地一笑,不慘然,輕松之際。
{}無彈窗不過話說呂清姿態不雅觀,徐江南的模樣也好不到哪去,一樣的狼狽不堪。只是還好,一過來就是鋒芒畢露的一刀,任誰也招架不住,本來破了九品的心境覺得天地之大,何處不可去,這一刀他還沒接,就已經心生寒氣,懵頭懵腦覺得自己還是在坐井觀天,只不過由一口一尺的井到了一口二尺的而已,要不是瞧見刀鋒之下的呂清,徐江南肯定要掂量掂量,再來看逞不逞這個強,出不出這個風頭,可要說退,徐江南在這方面和呂清有些像,前者只要是應了,口中如何花花,他還是會過來,而后者則是更為堅毅,說也不說,開了個頭,就算是個死胡同,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