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姓公子坐下之后,回過頭,朝著黑衣人說道“是不是他”
黑衣人搖了搖頭實誠說道“不清楚,之前只瞧見身手,沒覺察到氣勁,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今日暫且放他一馬,近些時日出了江城一事,朝廷駐兵如此,上次殺了人,是老爺子給辦妥了,如果再出這一茬,回去不好跟老爺子交代,而且新來的辛年又是個油鹽不進的東西,沒必要去招惹他。”唐姓公子端了杯酒痛飲,哼了一聲說道“可是我要他不能活著出了這個客棧,懂了嗎”
黑衣人嘴角一勾。
唐姓公子拍了拍衣袖,望著徐江南門梁上的劍鞘,“你看著他,找個時間把事情辦漂亮點,回去之后,少不了你的賞,老爺子說了,如今朝廷天色變了,職位空缺,若是運作的好,還是有機會入京的,到時候,你的仇,自己去報。”說著起了身子,瞟了一眼劉若云的方向,“如果可以,一起做了,女的嘛留下個活口,那張嘴不是挺能說嘛,本少爺帶她換個地方試上一試。”
黑衣人默不作聲,只是飲茶。
徐江南入了屋,將人背放在榻上,自己則坐在桌邊,城中覺察到的氣息不一,不過大多也都是七品左右的層次,能上臺面,可站不住臺角,當然也有八品,甚至八品往上,之前那位喝茶的黑衣人,便是九品,鳳陽那種落難王孫的地段,要找幾個看家護院的江湖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徐江南不太看得起金銀,總歸是有人愿意的,不然怎么說人為財死
他細細想著這客棧內的人物關系,坐在北邊的那伙人瞧著也不是什么善茬,隔岸觀火的意思濃厚,卻沒有半點害怕意思,估摸著也就是被那個黑衣人的手段給震懾住了,可說懼怕,真正混跡江湖的有兩種人,一種就是這批人,本來就是刀來劍往的,哪有怕刀子的,一種就是魏陽那種人,見不得刀子,兩種極端。
東側便是劉若云那伙人,看著樣子,是打腫臉充胖子在這里住著,不好意思夾著尾巴離開,徐江南輕輕一笑,算是憐憫,至于他自己,那兩個漢子無事獻殷勤,不像僅僅為了錢財的樣子,若是為了錢財,這城西是戈壁,兩個人在城西蹲著,那不是自討苦吃
等到小二顫巍著將酒肉端送進來,沒敢要賞錢,徑直關門逃離。
徐江南這段時間滴米未進,九品倒是對此無大礙,可口腹之欲,誰又能免俗尤其徐江南這種才弱冠的年輕人,更是招架不了,放下心事,先在竹筷上倒了點酒,擦了擦之后,這才倒拿,才夾起一塊牛肉,還未來得及品嘗,一支羽箭從窗戶直掠而過。
準頭有些差,徐江南連躲都沒有躲,羽箭倒插在門栓之上,但人卻沒想放過,拿起擺在一旁的劍匣,趴在窗上往下一看,正巧有個黑影消失在街道盡處,嘴角一笑,從窗戶躍出,穩穩落在街道上,緊接著看了一眼周邊,先是一腳踩在身邊不遠處的石塊上,用力一蹬,身子往上一升,落在城里平矮的樓房之上,朝著黑影追了過去。
一整個明月當空,徐江南背匣,身姿輕盈如瓊燕,一步數尺,而在底下奔跑的黑影身手也是迅疾,穿花摘葉一般,只不過徐江南在樓房之上,怎么說也要占點便宜,再加上九品宗師的本事,總不能讓這么個小蟊賊給跑了。
小半個時辰之后,黑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