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唐的文雅公子,臉上表情不顯,卻是笑道“少俠既然喜歡,不妨拿去,我唐家奇珍異寶是少,可有的是劍。”一邊說著,一邊單手揮袍,一腳踹在佩劍劍鞘之上,整個劍鞘又是回射回去,徐江南這會卻是不理,徑直入門,一柄完整佩劍正巧插在房門之上,入梁三分,嗡鳴作響。
見了此狀以后,唐姓公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低劣罵道“小人得志。”說完還陰沉的看了一眼劉馨所在的位置,似笑非笑,劉馨咬著唇被這人看了一眼,就像被毒蛇狠咬了一口一般。
一直到劉若云站起朝著他舉杯,他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劉若云空懸的手一時尷尬頓滯,也就是一小會,悶聲喝掉,臉上陰晴不定。
掌柜的心驚膽戰抹了把額頭汗漬,早些時日以前,他就在收拾東西,也勸說過這些公子少爺,前輩老爺,說沙暴一來,整座城都會被沙暴淹沒過去,尤其黑沙暴,百年難遇,他也就聽自己父輩說過,沒見過,可惜沒人信,也不讓他走,不是他惜財,刀架脖子,他也沒辦法,只不過那抹黑云走了兩天之后反而散了,這讓他很是驚奇,琢磨了好些時日,不過既然沙暴沒來,他也少了許多麻煩。
而這場戲散去之后,整個客棧喝酒的喝酒,嘲笑的嘲笑,這年頭有膽子到這里來的,哪個不是自恃本事要不是早之前看到黑衣人手起刀落過數個江湖頭顱,他們也不至于在之前就寂靜無聲,少說也得刺上幾句,看熱鬧誰嫌事大怕事的又或者怕麻煩的會住在這里早就退避三舍了吧。
掌柜的關好門,走到自家那個不長眼的兒子身邊,想也不想一腳踹了上去,低沉罵道“去去去,還在這里發什么呆給我端酒端肉去。”
唐姓公子坐下之后,回過頭,朝著黑衣人說道“是不是他”
黑衣人搖了搖頭實誠說道“不清楚,之前只瞧見身手,沒覺察到氣勁,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今日暫且放他一馬,近些時日出了江城一事,朝廷駐兵如此,上次殺了人,是老爺子給辦妥了,如果再出這一茬,回去不好跟老爺子交代,而且新來的辛年又是個油鹽不進的東西,沒必要去招惹他。”唐姓公子端了杯酒痛飲,哼了一聲說道“可是我要他不能活著出了這個客棧,懂了嗎”
黑衣人嘴角一勾。
唐姓公子拍了拍衣袖,望著徐江南門梁上的劍鞘,“你看著他,找個時間把事情辦漂亮點,回去之后,少不了你的賞,老爺子說了,如今朝廷天色變了,職位空缺,若是運作的好,還是有機會入京的,到時候,你的仇,自己去報。”說著起了身子,瞟了一眼劉若云的方向,“如果可以,一起做了,女的嘛留下個活口,那張嘴不是挺能說嘛,本少爺帶她換個地方試上一試。”
黑衣人默不作聲,只是飲茶。
徐江南入了屋,將人背放在榻上,自己則坐在桌邊,城中覺察到的氣息不一,不過大多也都是七品左右的層次,能上臺面,可站不住臺角,當然也有八品,甚至八品往上,之前那位喝茶的黑衣人,便是九品,鳳陽那種落難王孫的地段,要找幾個看家護院的江湖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徐江南不太看得起金銀,總歸是有人愿意的,不然怎么說人為財死
他細細想著這客棧內的人物關系,坐在北邊的那伙人瞧著也不是什么善茬,隔岸觀火的意思濃厚,卻沒有半點害怕意思,估摸著也就是被那個黑衣人的手段給震懾住了,可說懼怕,真正混跡江湖的有兩種人,一種就是這批人,本來就是刀來劍往的,哪有怕刀子的,一種就是魏陽那種人,見不得刀子,兩種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