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愣了一下說道“他”
衛月笑過之后,又是小心說道“不過如今他似乎在給北齊的人賣命,而幕后之人是誰,不清楚。”
徐江南點點頭接著說道“那個人姓蕭,我聽一個人說他確實是北齊的人。”
衛月怔了一小會,她沒想過說從徐江南口里聽到這些,尤其語氣不輕不重,聽不出什么仇恨情緒,因為她過來涼州之前,聽過一件事,就是涼州民風彪悍,又處在蠻荒之地,向來就不被江南道和西蜀道的州郡看好,雖說如今同歸西夏,可人有自傲之心,這些年清淡了稍許,但還是有些,更不要說作為西夏的基礎,對于北齊自然是深惡痛絕,二十多年前配合遼金南下一事,導致涼州大半淪陷,背井離鄉,妻離子散的不在少數,更有甚者便是陰陽相隔,徐江南生于斯,長于斯,秉性想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還有就是徐暄身死一事,她不相信徐江南不知道這后面其實會有北齊的推波助瀾。
徐江南看著衛月的神色和態度,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輕笑說道“很早之前的時候,我也覺得北齊之人都是陰險狡詐之徒,后來跟著先生走了一趟北齊,去過一次幽州漁陽郡,發現北齊和西夏區別其實不大,這人啊有吃有喝其實就滿足了,再不濟說上幾句大話頂了天,跟西夏其實差不到哪里去,再者西夏北齊,那都是朝廷的事,我又不是朝廷中人,我是江湖中人,只談恩仇,心情好了,路遇不平事,還能上演一出喝酒揮刀斬人頭的戲幕出來,也算過過大俠的癮,這才是過活,多想的那些都是扯淡。”
衛月聽徐江南說的輕松,噗嗤一笑,放下心來輕哼說道“別想哄騙我,我知道衛城是他救的你。”
徐江南沒有接話,坐了下來,順勢趟在斜檐之上,舒舒服服的吐了口酒氣出來以后笑道“不錯啊,都學會明知故問了。”
衛月俏皮笑道“自然。”
徐江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側過頭朝著衛月說道“對了,能不能替我辦件事”
衛月哼哼唧唧嗯了一聲,沒答應也沒拒絕。“那就得看本小姐心情了。”
徐江南輕輕一笑,不容置否說道“我從戈壁背回來一個人,名齊紅塵,桃花觀我是不回了,你替我把他送過去”
衛月聞言正經說道“南北寺”
徐江南點了點頭,“不清楚,聽說是南北寺的人。死了大半了,就剩一口氣吊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
衛月嗯了一聲,算是應諾下來。
徐江南交代了這些之后,呼了口氣,看了下天色,算著時辰大約差不多了,便從房檐上翻身而下,雙肩扛著劍匣,一邊搭著空酒壺,一邊搭著手臂,吊兒郎當的往來路回去。
衛月在背后喊道“姓徐的,給我說說戈壁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哎”
徐江南擺了擺手,聲音清朗說道“下次吧,姓徐的這會急著去殺人。”
衛月頓了頓腳,又咬了咬牙,借著橫梁而下,望著徐江南的背影嬌罵道“殺人,我瞧著是救人吧,哼,你要救,我偏不讓你救。”說完,也是拔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