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手只在轉瞬之間,關橫面色如水,看著徐江南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而錢老則是重嘆一聲,原本僅剩的希冀被這一番交手砸的粉碎,他心底至今還存著之前入伍的徐江南不是破黑沙的那位江湖前輩。而今這一次交手,確實摧毀了他心中所有的殘念,只不過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黑衣人飛身而下,五指如鷹,就連他,也只是看到殘影,要說躲過,自認差些火候,這個背匣人卻是輕描淡寫化解開來,他不是個傻子,若是這會還不承認,那這輩子估計都只能活在自欺欺人當中,于此同時,重嘆之后,姓錢的老人像是一瞬間老了幾歲,精神萎靡的閉了閉眼,似乎這江湖是真的變了天了,幾十年前,衛敬年過二十入八品已經是天資過人,面前這位瞧著面容估摸著也就二十來許的樣子,卻已經是大宗師的境界,捫心自問,除卻當年衛山,似乎再無人有過如此悍績,而他們這群江湖老人,似乎真要隱于浪潮之中了,難不成這位也是什么世家之子。
時至今日,老人想了想之后,又甩了甩頭,可能覺得此事實在駭人聽聞了點,咬了咬牙,挺身而出喊道“老朽敢問公子姓氏”話語出口,就像是一瞬間回到了早年初出江湖的時候,那般躊躇滿志,那般意氣風發,覺得江湖就在腳下,天地就在心中,而不是如今暮氣沉沉,鋒銳全無,就像之前徐江南輕傲說的兩個字,奴才。
徐江南正扛著劍匣望著黑衣人,聞言之后本不想多話應答,瞥了一眼老人神色,臉頰深凹,尤其隱約之中看見有股子黑氣,莫名之中徐江南覺得是人之將死的癥狀,收斂起玩笑神色說道“徐。”
唐跡聞言轉身。
徐江南不急不緩的又是說道“徐暄的徐。”
老人怔怔出神,許久不曾喘氣,劉若云則是咬著唇,一臉震驚表情,無論是徐暄的名頭,還是徐江南的自報家門,都讓他覺得像是在夢里一般,劉馨則是一臉欣喜樣子說道,我就知道是你是那個人,就知道你是那個人,可能欣喜過甚,反而有些語無倫次。
而原本徐江南的屋子當中,卻是一聲細弱蚊蠅的輕哼。
不過好在無人重視和尋思,畢竟徐暄的名號響了二十年,經久不衰。
老人回過神哦了一聲,像是寵辱不驚了一般,輕笑問道“敢問徐公子,前些日子戈壁之上,黑沙襲來,是否是公子仗義出手,斬去黑龍”
徐江南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老人嗯了一下,突然正經起來,朝著徐江南一拜,“謝公子活命之恩。”
徐江南這會卻是尖銳起來,并不領情,“多想了。”
唐跡回頭之后,瞥了一眼劉若云的方向,朝著徐江南笑道“恩情敘完了吧。該唐某了吧,本公子在這里等了好久,本想著這徐家的后人是不是慫了,繞了路,沒想到終究還是等到了,有膽色。可是有膽色活不了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