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張老是不穿鞋啊,至始至終,他都是一個局外人,只不過說了點能夠影響局勢的話語,用老奸巨猾來說他最為恰當不過,再者他所有的功績都換成了金銀珠寶,要說權,整個秦朝庭,就算是個黃門閑吏,若沒有我,他還不如寒江釣叟。這樣只討點錢財的知情老人活不到善終,誰能善終
而且張老死后,讓人給我托了一句話,他說這輩子最想動的東西,就是朝廷律法,同時也是最不敢動的東西,因為律法牽扯到皇權問題,朝廷要一個人死,不是要證明這個人有罪,而是這個人要證明給朝廷看他沒罪,這樣他才能活。這是張陵臨死的時候冒著大不韙的死罪給我遞的條子,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張陵無后顧之憂了啊。
這一點,相信看出來的人很多,但能總結出來的人很少,敢說出來的人那就是少之又少了啊我說徐暄之才不在張陵之下,其實就是有這句話的緣故,若沒聽見這句話,之前的話估摸著就得反過來說了。”
寧西居一副沉吟思索的虛心姿態,就如當初長安宮內候命聽宣的書生樣子。
呂清眺望深山,又是說道“徐暄不一樣,他是自投羅網,從景州到涼州,在入長安的時候,這個局,他就已經不是局中人了,去跟帝王談交情,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條,徐暄這個人敢在天下人都不看好的時候帶兵南下,不可能看不透徹這一點,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甘愿受死,國士報之。
這一點,全天下誰也比不上。也恰恰是這一點,才能讓他瞞過天下人,讓一些人甘愿入瞉。而我也只是在近日聽人戳破,以前不信的緣故也在此處,而今呢,就算那些人看破此局,也出不了局,泥足深陷了啊,只能來一個魚死網破,就看北齊那位國手如何接招了。”
呂清話音一落,還未來得及多想,一道蒼老的聲音由遠而來,身隨音至,一老人帶著一小孩迎面走了過來。“你說的不錯,謝長亭看破不會戳破,這是一個死局,尾大不掉,他只會越陷越深。”
原本對坐的二人還沒開口,老人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慈祥說道“三秋,叫師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