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衛澈對納蘭的態度和對嚴騏驥的態度截然不同,嚴騏驥不一樣,是想用此事讓衛家首當其沖,成功與否暫且不論,但結果肯定與陳錚水火不容,但納蘭開口,說明此事有的商量,說句不好聽的,姓嚴的在衛澈眼里就是個看家護院的奴才,納蘭才是天子近臣,二十年圣寵不衰,誰的大腿粗,他還是能分清楚的,再者還有,跟陳錚談生意他能坐地起價,跟那位嚴尚書談,他就算想趁火打劫,也看不起嚴騏驥的那些家底。
衛澈瞇著眼笑道“真給”
納蘭閉眼嗯了一聲。“真給。”
衛澈搓了搓手笑道“還是算了吧,這位金枝玉葉就你們供著吧,衛家家小廟小,可供不起這尊菩薩。而且我衛澈就是一個出身好了一點的普通人,隱于市就夠了,先生就別把我往浪潮上推吧,怕死。”
納蘭睜開眼,端著茶水說道“既然你覺得是交易,開個價,只要公道,朝廷還是能答應你的。”
衛澈瞥了一眼納蘭,又看了一眼天邊的魚肚白,有些譏諷說道“公道十年前可能我還信,走了趟江湖就再也不信這兩個字了,有私欲只能稱人心,沒私欲的才是公道。
你們想要衛家做牛做馬,給西夏看家護院,也不是不可以,給我一個名頭,告訴我幾件事,衛家保西蜀道四十載無憂無災。這筆買賣如何”
納蘭掀開茶杯蓋,熱氣氤氳成珠回流茶杯,沒急著喝,也沒急著答應,微笑說道“說說看。”
衛澈雙手放在案上,朗聲說道“自秦周開始,異姓王者,定有開疆擴土之功,此事算是古訓,衛澈不才,但求一王,如此也就能名正言順。這事允了,后面的,都好說。”
納蘭聞言不驚不怒,不急不緩,只是低頭喝茶,卻如仰頭飲酒。
與此同時,背后一道寬洪聲音響起。“準了。”
衛澈臉上笑容頓時斂去,側過頭,卻是挺直了腰桿望著來人。
陳錚一身武夫便裝,雙手覆在身后,望著衛澈,臉上一副瞧不出真假的笑容,緊接指著衛澈笑道“這個王爺不給你,別說西蜀道,就連西夏,也岌岌可危了,四十年,夠了。”話語一落,陳錚又是打趣說道“內秀于心,跟你爹一般性子,不錯,不過做法是不是有些乘人之危了啊,哈哈哈”
衛澈微躬了下身子,笑著說道“圣上說錯了,在江湖,臣這個不叫乘人之危,這叫趁火打劫。”
衛澈出門以后伸了個懶腰,緊接著下人就走了過來,湊到他跟前說幾句悄悄話,衛澈面色不改,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依在欄柱旁邊的中年男子,微笑說道“前輩怎么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