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六部,為首的是吏部,掌天下門生,這也是嚴黨一行人的底氣,其二是戶部,掌全國賦稅,也在越官手里,其三禮部,原本的尚書周東年算是個坦坦翁,十多年不掌事,手底下也被兩位侍郎架空,而其中左侍郎魏攸也算是越官一流,右侍郎是西蜀那邊過來的,至于刑部算是一半一半,有御史臺和大理寺,刑部手上的權力也不如表面那么大,兵部算是原本西夏的老一輩,越官想插手,一時半會也尋不到門路,剩下的工部一群人,大多都是西蜀那邊的人,在朝廷說不上什么話,屬于扎實辦事的一群人,劉權見過幾個,一個個想為官,話都吐到嘴邊,最后又咽下去的一群要臉實在人。
而聽里面人的意思,陳錚要除越官,只能從禮部和戶部動手,而且最好是禮部,戶部和吏部是越官一行人的底氣,這一掌下去,千層浪一起,可能越官底子沒了,但日后卻是一灘亂賬,誰來收拾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越官一干人覺得只是傷他們的筋,卻不動他們的骨頭,徐圖為之,等到時機一到,那才是西夏改頭換面的時候。
劉權就在外面,手腳微顫,里面說的話語對了幾分他不知道,但曾經陳錚賜字柳御史的時候,他可是就在旁邊侍奉著,記得那會陳錚說了一句話,眼光獨具,卻心性不定,若是再晚些時候,這一子落下,嘖嘖,有人就要潰不成軍了。
這當中的晚些時候,不正好和里面人說的徐圖為之相得益彰
也是這會,劉權聽到背后有些聲響,只見他面色不改的拍了拍衣領,又刻意弄出一點聲響,緊接著尖著聲音喜慶喊道“衛公子可在里面圣上天恩,福澤衛家啊”
而屋內早知如此的徐江南瞥了一眼衛澈,有句話怎么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衛澈說了要幫他一把,徐江南也不會推脫矯情,要借勢,不鬧得滿城皆知算什么。
而衛澈在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便想著回府更衣,是徐江南拖著他喝了兩壺酒,第一壺酒下肚,他還不好說什么,等第二壺酒下肚,他再蠢也能知道徐江南的心思,只得無奈說道“交友不慎。”但話是這么說,也沒見衛澈有起身的意思。
至于那些話,是徐江南故意說給劉權聽的,衛澈能猜到幾分,所以跟著演,卻捉摸不透,因為有些時候他也覺得奇怪,為什么徐江南明明沒經歷過朝中之事,對于形勢把握卻是諳熟于心,若是個官場沉浮數十載的人有此眼力這很正常,可徐江南的年紀擺明了與他一般,甚至還要少上一些,有此眼力,的確讓他有些咋舌,咋舌之后同時又覺得有些慶幸,至少如果二人相對,自己應該很是頭痛。
而徐江南自然也不會同衛澈說是劍閣見論,當時那滿屋子的大秦記論算得上數千年的朝廷變遷,他可不單單只是看了就算了,沒日沒夜透支虛脫,腦海如同被人生硬拓寬一般,幾千年沉淀下來的東西,這才是真的瑰寶。
但在當時衛澈的眼里,這些記事自然比不過那些江湖秘籍,心法運轉,他自然也就沒有太過重視,再者又說,這劍閣是衛家的,他要看隨時都能看,也就不太重視,其實真有下一次,衛澈入劍閣,他可能還是看那些心法秘籍,這就是人性。
等衛澈把劉權迎進門來的時候,徐江南嬉笑說道“用不用我避一下”沒有看劉權,徑直看著衛澈。
衛澈白了一眼徐江南,倒是讓后者打了個冷顫,要避也沒見你他娘的起身啊。只是衛澈不會將這想法說出來而已,擺了擺手說道“自家人,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