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還未來得及說話。
沈鈞汜笑著說道“二十年的官場摸爬,咱們這個天子的心性,就算看不透,但如果猜不出來,沈某也就白活了。”不過繼而沈鈞汜話鋒一轉,又是說道“這兩日白云間的勢頭是你的手筆”
徐江南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是補充說道“還有魏府血案。”
即便沈鈞汜和魏攸不對路數,但提到此事,還是閉了閉眼,小聲念叨了幾句,怎么說也是逝者為大,笑容斂去贊賞說道“以前徐將軍借勢平江湖,而今賢侄的手段卻是青出于藍,徐家甚幸,西夏甚幸。”
前半句聽著還沒什么,等聽到后半句的時候,徐江南便變了臉色,他取禮部的原意本來就是想和陳錚,和西夏劃清界限,不管怎么說,徐暄是死在陳錚手上,還有李閑秋,更是成了陳錚穩政的墊腳石。
沈鈞汜顯然也是瞧見了他的面色,有些輕嘆說道“你不想和西夏搭上關系是應該的,徐將軍有功與西夏,卻不得善終,于情于理都是西夏欠徐家的。”
徐江南沒有作聲,這番話若是別人來說他可能聽得進去,但在此情此景的時候,他有些小人之心,覺得是眼前人有活命的想法在內,特別是李先生常跟他說與官場人交涉,必須慎之又慎。
沈鈞汜察言觀色多年,這份本事比之徐江南自然有過之而無不及,何況如今徐江南初登九品,在金陵的這幾天鋒芒畢露,有些神色也不想過多掩飾,沈鈞汜見之了然于心,于是說道“賢侄以為西夏朝廷不過問魏府血案一事是因為你和衛家聯手施壓所致又或者說是天子對徐家的歉意所然”
徐江南凝了凝眉頭,“難道不是”
沈鈞汜笑著搖頭,“天家無情,即便真是對徐家有愧,當今天子也不會讓步,如此為之,不過是有所圖謀。”
徐江南咀嚼了良久,還是沒有理到頭緒,有些期待的看了一眼沈鈞汜,誰知后者搖頭笑道“天子想法,豈是沈某能看破的,就像二十年前,沈某覺得這西夏朝廷,誰死了都不奇怪,唯獨這徐將軍死不得,也不會死,可誰知不照樣是一封黃書去了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