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越也是悻悻,又是小心翼翼喝了一口,打著哈哈說道“你真要去遼金”
徐江南往后仰了下身子,哈了口氣說道“都說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陳錚幾兩茶就把你給收買了”
東方越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君不見李義府之輩笑欣欣,笑中有刀潛殺人。”
徐江南轉過頭,“不可信”
東方越笑容古怪,不點頭不搖頭,只是低頭喝茶。“我可沒說過,你知道當初為什么李閑秋不讓你習武嗎”
徐江南搖搖頭。
東方越雙手捧著茶放在膝蓋上,抬頭看著月亮,本來就不是圓月的當日,再加上點烏云,就變得更加晦澀難言,東方越收斂起笑容說道“畫虎難畫骨,畫人難畫心,以前的時候,不光是李閑秋,包括我,也不想你走武道一路,不是因為你資質差,也不是你心性差,而是你不適合。”
東方越回憶說道“李閑秋說他看不透你,因為有野心的人功利心都很重,這種人才是辦大事的梟雄心性,可是放到你這里卻恰好相反,他說他能看出你的野心,不過卻看不到你的功利心,也就是說你可能是個苗子,卻也僅僅是個苗子,長不成福蔭,所以讓你入武道,到頭來只會害了你,你心不狠,李閑秋說帶你走了幾年江湖,你的心也狠不起來,狠不下心,你怎么斗得過朝廷那群老狐貍李義府笑中可藏刀,鄭夫人掩鼻殺美人,你這樣的性子,除了被他們擺布,沒有它途。不過后來讓李閑秋改變想法的卻也恰恰是你沒有什么功利心,說你這樣的人,能護一個城,可能原因僅僅是城里住著某個種剪花的人,禍害不了江湖百姓。”
徐江南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彰顯了一切,的確很多時候,他只是想著說余生泛舟秦淮,種一棵青梅,然后看一個人的眼睛老去。
東方越咂了咂嘴,“如今陳錚愿意低下姿態找你,這是好事,可同樣也是說明你有利用的價值,這個道理相信你懂,你若是八品,別說朝廷看你一眼,就算你前些日子死在了秦淮河上,你信不信陳錚都不會給你收尸。”
徐江南嘆了口氣說道“人在屋檐下。”
東方越沒好氣的看了徐江南一眼,笑罵說道“這個人應該不是說你吧,要說她我還信,可她前兩天不是還給你來了一刀,轉眼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瑕疵必報了”
徐江南瞪了東方越一眼,后者沒有理,徑直說道“不過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遼金的事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完事的,當年能憑借一教之力在中原江湖弄潮翻浪,底蘊可見一斑,這個差事可不好辦,少說也得半載數月,晚可要載的年歲,你應該也知道為官的人拼了命想往京城跑的原因,就連當初剛遷都,文武百官就算怨聲哀悼,最后不一樣屁顛屁顛的跟過來了,而當了京官以后,就算連升三品,若是調往異地,那也是跟死了爹媽一樣的面色,這輩子也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