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滿臉尷尬說道“不好意思。”
衛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輕松說道“沒事。”不過轉而又是說道“不過我這邊有消息說他一直在打聽一個人。好像叫什么蘇楚的,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這個人是宮里人。”
衛月用劍柄撩了撩耳邊的青絲,有些無奈說道“可惜我也只能查到這里,會不會跟這個叫蘇楚的人也有關系”
徐江南嗯了一聲,思索了一會說道“到時候你讓人去一趟納蘭府上,讓他在宮里找一找,至于是小蝦還是大魚,那就看西夏造化了。”
衛月嗯了一聲,這件事算是落定了下來,而這之后,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開始變得沉默起來,讓徐江南覺得有些微妙的沉默,但他一時半會又想不到可以打破沉默的說辭,反倒是衛月像是沒有在意,左手拉著韁繩,右手握著柄花哨無比的佩劍,百無聊賴之間就連走路都是踩著路上的細碎石子一蹦一跳,一半天真一半無邪。
徐江南悄悄搖了搖頭,單論長相,衛月可能比不過陳煙雨,在他眼里,小煙雨是屬于畫里的仙子,眉眼勾畫清晰,不梳妝也是眉如遠山,眸如點漆,唇似朱砂,一筆一劃的輪廓都清晰無比,屬于一人傾國的清冷典型,尤其顰眉之間的愁韻,讓人打心眼的想要保護,而衛月就人間煙火多了,當然這話也不是就說衛月不好看,相反衛月的相貌都是上上之姿,只是不如陳煙雨給人的驚艷感覺,少了點仙氣,但給了徐江南一種很真實的感覺,就同他喜歡在江湖里面和一些小商小販因為一文錢粗著脖子討價還價一樣,跟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一個道理,徐江南無父無母,自幼跟著李閑秋在江湖摸爬,懂事早,明理也早,很早就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少時的天性在江湖里早就被打磨的一干二凈,可衛月不一樣,大戶人家從來就不用擔心生命的危險,也不用擔心茶米油鹽這些瑣碎事情,所以有些看起來不合時宜的任性,其實都還在骨子里,而這種不偏向惡意的任性在徐江南的眼里有種類似于艷羨的魅力,因為他夢想中的江湖,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任性,而不是考慮拔刀之后會不會把自家腦袋也給賠進去的遲疑,這是徐江南一直想要卻又不得不放棄的年少美好。
不然在青城山上,就憑借衛月當初敢跟衛澈摔盤子離家的心性,估摸著陳錚也就交代在了青城山。
再透徹一點的說,徐江南的心里有對錯善惡,而衛月的心里只有風花雪月。
他心里其實是喜歡和衛月呆在一起的,而不是覺得她是累贅,至少跟衛月一起的時候,他會時不時因為衛月的幼稚舉動然后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來,當然這一點衛月不知道,他也不會和衛月說,從這一點看,徐江南是自私的,心安理得的接受,卻給不了任何的回應。
徐江南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在旁邊一蹦一跳的天真姑娘,為了他從此開始顛沛流離,甚至義無反顧站在他身前給他擋劍的姑娘。
兩個人彼此沉默的走了一會,衛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清脆的笑出聲來。
徐江南調侃說道“想到什么了,這么開心。”
衛月白了徐江南一眼,搖頭說道“你說陳錚想要你死,納蘭也想你死,滿朝文武百官都想你死,就連江湖世家也都想要你死,可你偏偏就活下來了,真是個禍害。”說著,衛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輕輕啐了一口,臉上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