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涔收斂神色,感概說道“古話說惡人委屈別人,好人委屈自己。這話是還是有道理的。”
之前沈涔進門的時候說是找衛月,可這小半天的功夫都在詢問徐江南,衛月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不過她瞧著徐江南的姿態似乎有些拘謹,心里沒來由的一甜,若是徐江南依仗自己九品修為聽不進去半點規勸話語,她就會很失望,現在來看,后者跟以前并沒有什么不同,因為她聽過很多人富貴之后不近人情的例子,當然,除卻這些,還有就是這會沈涔在桌子旁邊跟徐江南攀談的樣子,有點像小時候她娘親在考究她哥功課時候的場景,以前的時候沒在意,就算偌大個衛家,規矩很大,萬事對錯都分明的很,這種不攜帶任何私心的關切讓她有些艷羨。
不過做個見證人似乎也不錯。
徐江南自然猜不到衛月的心思,轉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徐江南從懷里掏出一枚扳指,遞給了沈涔。“陳錚說這枚扳指值很多人命。這話什么意思”
沈涔看了一眼扳指,似乎心里的石塊少了很多,盯著徐江南舒了口氣說道“還好你拿出來了。這才是你去金陵最大的收獲。”
徐江南不解其意。
就連衛月,也是好奇心濃厚的伸了伸脖子,想要看一看。
沈涔柔聲問道“你知道這枚扳指的來歷嗎”
徐江南斟酌了一會說道“陳錚說了點,似乎是大秦那會的東西。”
沈涔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扳指的確是大秦的東西不假,據說是當年大秦一位姓李的將軍在戈壁上跟胡人來來回回打了四十年,就連最后殺到了胡人王庭,到最后依舊沒能裂土封侯,當然不是說他的功績不足以封侯,而是大秦律例所致,為人所致,到了后來這位將軍拿不起刀的時候,大秦的皇帝才覺得對不起這位將軍,便從當年破胡人王庭的戰利品當中選了一樣東西送給他,就是這么一對扳指,兩枚扳指刻了一句詩,愿為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你可以看看扳指里面,是不是有“直為斬樓蘭”五個字。”
徐江南摩挲著扳指的光潔表面,好奇說道“可是這跟幾十萬的人命能搭上關系”
沈涔瞪了一眼徐江南,后者悻悻一笑,不敢插嘴。“后來這對扳指落到了陳錚手里,不過他將其中一枚賞給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你爹。”
徐江南一臉疑惑,自言自語說道“我爹”
沈涔正色說道“對,就是你爹徐暄,而且是刻有“愿為腰下劍”的那枚扳指。這兩枚扳指一個最多萬兩白銀,可若湊在一起,千萬兩都買不來的東西,而且這玩意在西夏值錢,到了北齊,就不值錢了。”
徐江南滿臉狐疑,覺得沈涔說的東西有些邪門,而衛月干脆就是一副云里霧里的表情。
沈涔仔細回憶了一番,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軍中調兵遣將有兵符一說吧。”
徐江南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不過頭點了下去,眼神便亮了起來,沈涔輕笑說道“猜到了這扳指就是西夏北騎的調兵虎符,不過一枚不管用,得兩枚,三十萬西夏將士,只認兵符不認人,這是當時為了防止特殊時候,這些心傲將士不服將令而想出來的法子,不過一直沒用上。雖然你爹那一枚扳指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在哪,可陳錚愿意把這個給你,說明是下了不少本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