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笑,望著還在思索的王闕,輕聲說道“是不是覺得這些都能說得過去”
王闕抬起頭,有點不自信的點了點頭。
老人呵呵笑道“還記得剛才爹說的話嗎千金買馬骨。”
王闕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老人說道“若是千金買馬骨,君上會不準唐老的門生過去若不是這個原因,這當中就有的說了,不過最大的可能,就是君上想保全唐家。這一切分開看,看著都是那么合情合理,關鍵就在這個點上,連不上。”
王闕疑惑說道“可若君上要保全唐家,卻為何讓徐暄自縊”
老人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搖了搖頭說道“這就是我看不懂的地方了。”過了一會,老人看著王闕說道“闕兒,雖然這些事看起來云里霧里,但有一點我想問你,你覺得咱們這個君上是個傻子嗎”
王闕思慮了一下開口說道“不像。”不過一會又否認說道“不是。”
老人起先少有的驚異,不過見到自家兒子眼里的笑意之后,也是樂呵呵點頭。
父子氣氛融洽。
老人想了一下說道“何止不是,長安這塊地方,要不是當年大秦在此建都,現在還是一片荒蕪之地,可即便至此,南方那些文人墨客還是不愿意過來,幾千年了,以至于有一句話已經成了古訓,占南望北成不了百年大業,望北逐南全不了千世之功。
二十年前徐暄南下的時候,爹和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也沒有阻止過,覺得最多不過就是翻個跟頭,西夏這塊地方,治國的人少,上馬為戰的人可不少。
短短一年時間,捷報頻頻,整個西夏朝廷都目瞪口呆,不過讓爹覺得最驚異的就是,徐暄滅了南越,不是手足無措的收拾爛攤子,而是有條不紊的發布政令,就像早有預謀一樣,而西夏的百官上朝,有一旬期間,都是看著君上批紅,批完了之后才問百官瑣事,后來爹才知道,君上批的那些,都是徐暄前線發過來的安民政令,連我朝士大夫都沒資格看,或者說參謀的資格都沒有,朝廷上有些人很不服氣,不過你爹我還是服氣的,老秦人在朝廷講話看誰的聲音大,不是靠吹噓的名聲,而是腰間的頭顱數目,人家徐暄腰間可是一片江山,你能比他多
不過由此可見,徐暄這個人,行事稍顯偏激,卻還是謀定而后動,要說那些政令真是急智,全朝廷的百官都可以告老回鄉了。
君上的態度也能看出來,徐暄就是他的人,誰動誰死,嚴家不就是這樣,非要死拽著徐暄私奔的名頭說話,現在長安還有哪家敢姓嚴
君上能信徐暄,用徐暄,這已經很不容易,遷都金陵,二十年來,莫說西夏,就說長安,變化也是翻天覆地,以前爹出門,小半天的時間就能轉完整個長安,如今怕是天都走不完。還有文風,以前長安哪里會有南國士子來,如今不一樣會有求學人士,有一些甚至會求到咱王府上,怕是你那個長安令府邸,也應該有許多士子上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