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這兩位老將軍聽到話語之后,回過神,又是瞅到了衛月馬背上的劍匣,確認無誤之后,一聲令下,下馬抽刀
腔調雄渾。
唰的一聲,整整齊齊,包括劉伯單,近千號人當街下馬,旁若無人的抽了刀子,寒光驟現。
就連這久寒之后的秋陽也撲滅不了的朔光,印照在這條街道之上。
一般常人定力不好的,這會都是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直到背靠墻壁無路可退。
不過徐江南在金陵的時候已經應對過一次,這一回遠不到慌張程度。
衛月有些口干舌燥,局促著不知道如何應付,徐江南拉了拉她的手,手心冰涼,卻滿是汗漬。
就在徐江南以為這還沒入城就要殺人的時候。
兩位老人開了口。
“徐暄帳下北騎甲字營葉平,劉伯單拜見徐公子。”
“徐將軍帳下北騎乙字營劉迎拜見徐公子。”
“徐將軍帳下北騎丙字營袁濤拜見徐公子。”
天下人,或者準確說西夏行伍的人,無論是誰,包括如今在軍旅呼聲最高的謝安城,都是自稱北騎某某某,唯有徐暄這兩個字,可以凌駕在北騎之上。
刀劍入地,北騎漢子,說一便一,說拜,那就是結結實實跪下磕頭。
大街之上,讓人從未想到的場景出現了,千人扶刀下跪,磕頭那一聲伴隨著長安城里的鐘聲,叩人心扉。
不過到第二次的時候,兩位老人發現自己怎么也低不下頭。
而且發現膝蓋下面似乎有一股力道,讓他們平白都起了身子。
而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位年輕男子,這會卻是笑著說道“徐某人不吃皇糧,當不得兩位將軍一跪,也當不得諸位將士一跪。”
長安城里就這么一直緊繃著弦,葉平上上下下跑了十多天,又湊巧葉晟的弱冠之禮和孫兒的百日宴在同一天,賓朋滿座,來的人不多,不過管家的臉卻是紅彤彤的,大聲念著禮物單子上的名字,葉平官不算大,可真要說起來,如今行伍中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多少少也在他手下當過士卒,百夫長,不過兒子冠禮的時候,葉平繃著臉,孫兒百日抓鬮抓到兵符的時候,葉平三天沒合嘴,逢人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