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杏文拍了拍徐江南肩膀,走到徐江南對面坐下,打著哈哈說道“你的兩位世叔打了個賭,一個說此事是假的,一個說此事是真的。至于賭本嘛,十壇上等女兒紅。到時候徐公子可是有口福了。”
葉平似乎不想就這么認輸,拉了拉徐江南的袖子,低聲說道“侄兒,我就納了悶了,你說你一個九品,怎么會躲不開呢”
徐江南收了笑顏,不說話。
葉平自言自語道“難道那條傳聞是真的”不過隨后又是拉著徐江南說道“不對啊,侄兒,要是說當年是李閑秋截下的公主,那么你和公主就應該是青梅竹馬。她怎么會捅你一刀啊,這說不過去啊,可若沒這一層關系在,賢侄你一個九品都躲不開,這也說不過去啊。而且,現在朝廷不是都發了話,要給咱這位國色天香的公主擇親,賢侄就沒一點想法”
徐江南笑了笑說道“第一,傳聞是真的,因為當年我也在,換句話說我和小煙雨的確是青梅竹馬,所以從金陵出來以后,我就在想,這事是不是也是陳錚給安排的,畢竟只有他有這個能耐,不然哪有那么巧,我和先生三年沒回雁北,剛回去,就撞上個公主,得多大的福緣至于第二條,兩個人相依為命那么多年,肯定還是要相依為命下去的,那一刀子其實是在給我活路,我如果一條路走到黑,死在金陵是必然的,當時在宮廷里面,至少還有三位九品,任何一位在當時出手,我都只有死這一條路,跑不掉。”
徐江南頓了頓之后,又是苦笑說道“再一個,當時也沒想到她會出手,躲不開,也不想躲了。”
劉伯單豎了個拇指出來,夸贊說道“真漢子。”
葉平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擇親一事賢侄真放的下”
徐江南正要開口,突然神色一僵,然后溫和說道“跟人各有志一個道理,路是人走的,兩個人的路如果不是一個方向,走下去也是沒結果的。而且等我北上回來,就會和月兒成親,而且這件事我已經托人跟老太公說了,到時候還得兩位世叔過來撐個場面。”
葉平滿臉喜氣說道“自然自然。到時候給賢侄準備一份大禮。”
正在說話間,衛月走了過來,撫著額頭,神色有些萎靡,手上拿了件外套,一邊給徐江南給披上一邊笑著說道“世叔在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葉平嘿嘿一笑,不回應。
反倒是劉伯單大大咧咧笑道“說你的婚事呢,過了這個年,衛姑娘你可就是咱北騎的人了。要不這樣吧,到時候賢侄北上回來,下一次大戰估摸著也得等上個好幾年,至于反攻,我是不想了,北齊那邊還得盯著,不然被這群小崽子抄了退路可就不好了,謝長亭可不好對付,于越和謝安城道行不到家,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虧。
要不,你也跟你爹一樣婚事就在咱北騎給辦了保證給你辦的紅紅火火。”
葉平一聽眼睛一亮,搓了搓手附和說道“對啊。咱這群弟兄可是念著這一茬呢。賢侄不瞞你說啊,當年徐將軍待我們恩重如山,北騎的這群老人可都心心念念著,二十年前徐將軍擱下北騎去了燕城,咱其實知道什么意思,也懂這個理,遼金是秋后螞蚱,跳不了幾天,西夏的對手其實在北齊,但當時一個個血氣方剛,都覺得是徐將軍拋下咱們北騎了,心里怨氣還是有的,不過后來徐將軍消息傳來的時候,這點怨氣就散了,再后來,有幾個弟兄去了金陵,一個個因此也是丟了官職,貶去了洛陽,老葉我這一點比不得他們,心里慚愧的很,今日倒是放下許多,但如果能看到公子大婚,老葉真的就心滿意足了。這以后也有話可以跟徐將軍嘮叨了。”
衛月起先臉上一紅,有些羞澀,聽到后來,便只有感動,來長安才一天,這兩位老人的真性情讓衛月觸動不已,她的心里其實也想替這兩位老人做一些事情。
徐江南想了想,望后看了一眼衛月。
衛月咬著唇,紅著臉說道“不過不知道我爹愿不愿意。”